沈矜问:“表哥,是不是来晚?”
谢凌看向手表,其实离约定时间还早半小时。
“不晚,是太早。”
谢凌捏着西裤手指,放松下来。
沈矜换拖鞋,被管家格外殷勤地迎到餐桌前。
另外两位少爷,吸着谢凌血,却从没点回应。
管家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让沈矜来趟,哪想到下秒就看到个修长身影,出现在雨幕中。
管家张着嘴,重重地拍下窗,哈呀,表少爷,来漂亮!
谢凌皱眉地看着手舞足蹈管家,提醒道:“注意你修养。”
管家快语无伦次:“大少,表少爷他来!”
管家现在有点后悔,他就应该不顾表少爷反对,直接开车去学校接人。
管家想再打个电话询问情况,却听谢凌冷淡地阻止:“别再打。”
管家觉得,谢凌好像天生就没有亲人缘。
谢家嫡系这边二少,是谢父第二次婚姻带来,与谢凌同父异母,总是见缝插针想要夺取继承人位置;三少是谢父第三次婚姻带来,三少人不坏,但在二少巧言令色下,与谢凌离心。
两个弟弟让谢凌再伤心,他依旧每年送礼物,等他们过生日。
血伤口,满是血色唇,清晰地吐出句话:“没有人能够逼标记。”
那以后,儿子就对发情期与标记闭口不谈。
分明是那次受极重心理阴影,甚至斩钉截铁地表明,希望单身到老。
乾母看着儿子略显不自在背影:“臭小子,是不是心动?”
楼下,只有乾母略显欣慰笑容。
沈矜
谢凌差点站起来,有些失声:“来?”
他想去门口迎接,但想到自己兄长身份,必须有兄长稳重气魄,不能惊乍,重新端坐回去,背脊挺得更直。
谢家主宅在郊区,进大门后,有片上千平米草坪。
沈矜是小跑着穿过这夸张草坪,他甚至有点想建议表哥,不然以后在门口放个代步车吧。
他来到门口,想等呼吸平稳再开门,管家却从里面开门,沈矜看到片黑暗中坐着谢凌。
等来,就是那句不断重复“快回来”“在路上”,就这样等到第二天早上,蜡烛灭,饭菜凉,什都没等到。
谢凌能信任人本就寥寥无几,让他上心更少,还偏偏就这少几个人,专往谢凌胸口扎刀子。
连两个亲弟弟都不回来,难道能指望个血缘淡薄到近乎于无表弟吗。
谢凌虽然养沈矜几年,可后来联系也不多,只希望,沈矜不是同款白眼狼。
别怪他说话难听。
*
谢家管家不停往外看,企图看到沈矜身影。
落地窗外,是在风雨凄凄中被摧残庭院,雨水汇成溪流,从石板小径中窜流。
整个客厅都没有开灯,餐桌上,放着只插着18字样焦糖蛋糕。
周围放着几盏亮着莹莹光芒蜡烛,随着溜进来风摇动着,餐桌前,只有谢凌静静坐着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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