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条被抽走后,太后看眼邵华池,又垂下头。
“晋成帝,你不得好死……”太后声音有气无力,却夹杂着憎恨和怨毒。
“皇祖母还记得孙儿是谁吗?”邵华池眼底没有丝感情,像是看着个陌生人,出口话却格外温柔,将太后佝偻身躯抱着,轻轻拍打,像哄孩子似。
太后
邵华池眼底,缓缓浮现笑意。
晋成帝又嘱咐几句,才气匆匆地离开。
此刻延寿宫大门被皇帝亲卫打开,侍卫抬手:“七殿下,请。”
“你们先都下去吧,就外面人守着,有话单独与皇祖母聊。”
其他人领命退下,这里如今是邵华池在管理,就是皇后和几个贵妃都是无权插手。
只有虚名,没有血缘关系。
“不可理喻老东西,什都敢说出来!她是不要命!”晋成帝这是气昏头,向来讲究孝道人居然也能这样称呼太后。他现在只觉得阵眩晕,所有好心怎能被这般曲解,晋成帝眼底泛着寒气,太后说不少都是皇家隐秘,甚至还有当年自己怎帮自己登上皇位,有些手段可是见不得光,气得脸色铁青,更是命人冲进去把太后嘴给堵上才罢休。
咚声,晋成帝回头,看到就是爱子下跪画面。
原本怒火冲天表情稍霁,走过去将孩子给扶起来,“这是做什,谁让你跪!”
晋成帝当然知道,这是邵华池在为听到太后对晋成帝咒骂而赔礼,若是邵华池点表示都没有,无所顾忌听那些骂言,就算晋成帝表面不说,但暗地里肯定会给邵华池记笔,邵华池可不想放着这样把柄。
邵华池走入殿内时候,看到就是这个往日意气风发太后过得比乞丐还凄惨样子。
太后坐在正殿上,双手双脚都被绑在红木椅子上。完全没以前雍容华贵,也不过五旬人已然满头白发,凌乱披散在身上,之前挣扎地太过,手脚都磨出血,从开始咒骂到后面乞求,涕泪横流,全身抽搐,格外狼狈。
现在连咒骂都消失,正被堵着嘴说不出话来。
“皇祖母,孙儿帮您把布条拿走,您别再出口恶言,可好?”邵华池轻声道。
太后没应声,邵华池也根本没打算听到她回答。
这样事先示弱,就让晋成帝先入为主关心起邵华池,“你高烧刚退,朕这次让你过来也是无奈之举。”
“忠孝义节本就是孩儿从小学,怎能算麻烦,父皇这说可就折煞儿臣。”
“好孩子,本不想让你过来,不过太后戒断还是要靠你,你之前方法不错。这次,朕允许你无论用什手段,都要让太后在除夕晚宴之前康复。”
除夕晚宴,太后哪怕因为“身体不适”不出席,那出来露个面给皇室宗亲和各个大臣,也是必要,而那个时候太后,至少不能让人看出什端倪来。
晋成帝这句“无论用什手段”言下之意,自然是任由邵华池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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