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南从梦里惊醒,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沙发上,而是站在走廊里,空气炙热,日光明亮,不是凌晨,看着日光,他可能也并没睡很久。
傅芜生从走廊末端而来,赏南看见对方,下意识地连连后退,他还没完全从梦里清醒,看见傅芜生时,还是把对方当成魇。
“怎?”傅芜生发现赏南异常,也看见对方脸上泪痕。
赏南摇摇头,用手背擦掉脸上已经湿凉眼泪,“做噩梦。”
虽然站在走廊做噩梦这种事情……听起来好像很无厘头,可赏南知道,傅芜生能听明白。
这比看傅芜生在片场拍戏更加令赏南感到震撼和惊艳,赏南也切实体会到之前14说“道唱腔,生铿锵”具体感受——戏曲里有傅芜生傲然风骨。
但这些如昙花现般地在眼前消失,他眼前人声鼎沸变成套老破小,个男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甩自己耳光。
那瞬间,赏南几乎以为自己又开始拍戏,这巴掌是李岩那个酒鬼老爹李强柱打,可他转念想,宋老师是不可能真打他,只是演戏而已。
左脸疼得发麻,连半个脑袋都被打散似,他还在梦里。
“小兔崽子,谁准你这和你老子说话?”是赏南在这个世界里父亲,也是他直过不去心病,眼前男人苦口婆心,“和你妈送你去学校读书还是害你?你三天两头逃课,和你妈个月工资就那点儿,还要为你事儿请假,你就不能让和你妈少操点心?你是不是巴不得俩早点死?”
见不着,满地黄土,月色朦胧,眼看不见尽头。
忽然间,黄土之上,楼立起来,排排整齐木楼,挂着明耀灯笼,底下摆放着无数张方桌,对着正中戏台。
身后传来说话声,群穿戴富贵公子哥从身后扇着扇子而来,“今日这出空城计可不能错过,傅班主亲自上台唱。”几人说着,直接从赏南身体中穿过去。
再回头看时,戏台下已然热闹起来,端着茶水瓜子穿梭其中伙计,坐着人是穿着打扮普通平头百姓,二楼包房自然是富贵闲客。
“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傅芜生看赏南会儿,“等下。”他推开化妆
赏南说不出话来。
场景转,眼前变成白茫茫片,正中间有张病床,个头发花白老人躺在床上,奄奄息。
赏南喘不上来气,眼泪无意识地流满面。
[14:别当真,都是假,这只是魇。]
[14:当真话,你会越来越虚弱。]
戏台上唱腔忽起,曲调透亮极具韵味。
是傅芜生,他化戏台妆,只能通过双眼睛认出他人来,但赏南还是眼就认出对方。
赏南并不怎听戏曲,不管是京剧还是昆曲,京剧流派众多,唱腔也多,各有特色。
这里是他梦,他梦见傅芜生。
日有所思,夜……所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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