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赏南没有力气起身,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按住,只能看着这行明显不是人队伍从车旁路过。
直到他看见蹦蹦跳跳虞小羽,还有走在虞小羽身边男孩,那个虞知白前不久刚完成纸男。
以及,张苟。
虞小羽身后是两架步辇,看清上面人面容之后,赏南心跳几乎都差点停下——是刚死去虞昌月和已经去世多年却直滞留在红石隧道虞舍。
路过时,两人扭头过来
虞知白从赏南手里拿过打火机,揭开盖子,他将火苗放在虞小羽衣角底下。
虞小羽和旁边纸男手牵着手,她开心地向赏南和虞知白道别:“小白再见,赏南再见。”她和小伙伴本来就是为虞昌月去世而准备。
虞昌月下葬过后,赏南和虞知白往市里赶,坐公司里车,司机仍旧是李厚德,家里车没办法让虞昌月平躺,再加上两只纸人。
来时觉得有点拥挤,回程路上却觉得车里冷冷清清。
回去之后,便要开学。
还拜拜。
他们走后,周遭立马回归安静,鸟啼在头顶不断响起,各种鸟,密林树冠紧紧挨在起,成顶巨型雨棚,挡住淅沥雨,只是时不时还会漏下几滴雨珠下来。
赏南抹掉落在额头上水珠,看着眼前这个飞快垒砌出来简陋坟墓。
昨天还躺在被子里虞昌月,今天躺在赏南眼前这个湿漉漉小土包里。
旁边紧挨着就是虞舍坟墓,已经看不出是座坟,上头全是杂草,黄绿交错,这还是冬天,到春天,估计还能开出整片花。
赏南这几天都没休息好,靠在虞知白肩膀上打起瞌睡,看见赏南闭着眼睛,李厚德将空调温度调高些。
盘山公路,个大弯接着个大弯,雨天路滑,车速很慢,李厚德驾驶得小心翼翼。
雾气从山顶笼下来,直到半山腰,能见度很低,天色看着几乎像是晚上。
朦胧中,赏南听见敲锣打鼓声音,其中以唢呐音律最为高亢刺耳,并且距离越来越近,他缓缓抬起眼皮,但却只能半睁着,恍若身处梦里。
队人与他们车擦肩而过,他们面无表情,面孔惨白,脚步虚浮,前头人敲着锣,吹着唢呐,后面跟着人源源不断。
虞知白点燃白蜡烛,点燃香,插在土里,烧大堆纸钱,摇曳火光印在他脸上,他没有什表情,机械地做着这切。
赏南从他脸上收回视线,蹲下来从袋子拿几根香,打火机也是从虞知白口袋里掏出来。
火苗在几支香底下摇曳着,屡屡白烟从香顶端冒出来,赏南将合上打火机,风从旁边吹过来,烧过香灰落在地上,剩余部分还在继续燃烧着。
赏南愣下,他露出喜色,对虞知白说道:“小白,香点燃。”
虞舍香直点不燃,她直不肯走,她放心不下虞知白,此刻,在虞知白黑化值清零以后,她终于愿意走,不再执着地守在红石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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