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几乎算得上是无情。
傅斯冕手在衣袖内攥紧,有那短暂瞬间,傅斯冕眼前黑。
但凡周时轲表现出丁点愤怒不甘或者痛楚怨恨,傅斯冕都不会产生种叫做慌张情绪,那几乎是傅斯冕人生中不可能出现情绪。
那是失控表现,是失去理智预兆。
周时轲把两人过去完全抹掉,他毫无所谓语气,像那六年,真只是离开北城去求学而已。
青年面容褪去两人当初在起时漫不经心和冷漠,他现在温和是骨子里透出来,像是可以接受所有好坏,他都能理解并且包容。
周时轲看傅斯冕会儿,试图在对方眼底发现点儿什发癫发狂迹象,结果无所获。
“你去和周时萱谈,”既然对方没打算因为以前那些破事儿来纠缠,周时轲语气没那差,但也绝对算不上好,“不管这些事儿。”
“她什时候回来?”傅斯冕副在谈公事死样子。
周时轲将车门用力搡回去,“她十几个助理秘书摆着好看?你有病吧你问?”
别,”烟灰落在他质地昂贵外套上,周时轲面无表情地掸掉,抬起眼,“也别找。”
现在两人对峙,在傅斯冕意料之内。
如果他还是阿轲,那两人可能根本就不会分手,可惜,周时轲从头到尾都是周三,他喜欢傅斯冕时候,用尽全力不计付出,不喜欢,就完全当对方是个陌生人。
傅斯冕看见真正周三,没有任何掩饰张狂和桀骜,这也是在他意料之内。
周三不喜欢味讨好他人,傅斯冕清楚,死缠烂打只会把两人关系急速恶劣。
他否认傅斯冕曾经出现过。
抹杀傅斯冕存在。
他从未叫过傅斯冕“哥”。
“抱歉。”傅斯冕按按眉心,“因为在北城只认识你,所以……”
“停停停,你他妈给打住,”周时轲把人推远点儿,他扭头看向不远处,发现之前坐傅斯冕旁边那死胖子正往他们这里眺望,“别人还能说句人生地不熟,傅先生,您就别装模作样吧,不知道还以为傅氏明天就没。”
傅斯冕眼神微微变变,他重复周时轲话,“傅……先生?”
他语气里意外,不知道还以为周时轲叫他爹。
周时轲摁灭烟,太冷,他没心思跟人在风里唠,“不和您谈生意,所以就不叫你傅总,咱俩关系也没亲近到可以互相叫大名地步。”
不提往事,不要道歉,周三或许还能跟他说上两句话。
傅斯冕垂眼看着对方,说道:“下周傅氏有场商务酒会,你来吗?”
傅斯冕反应有些出乎周时轲意料。
他直算得上是解傅斯冕,他知道对方控制欲和独占欲,他甚至以为,在分手后,傅斯冕失态可能都是因为他无法忍受事情脱离他掌控。
对方能依旧形容优雅温和地和自己说话,说实话,周时轲有些看不明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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