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凡下惊醒，起身就朝门外走，下人忙不迭
就拿大衣在后面追着他。徐凡却走得飞快，大衣递过来他挥手就推开。直走到内宅大门口，就看见陈德军服整齐在那里等候，徐凡边走边发问：“什
事情？”
陈德走到徐凡身边，低声道：“楚大人急电……”
徐凡怔：“不是先交到幼樵那里？”
陈德低声回答：“就是张大人要紧急通知大帅。”
徐凡反应过来
，刚才说张佩纶几句，这位翰林爷就闹起别扭出来。不是说楚万里电报你要亲阅？不管几点，把你拖起来再说！
你就不能软软腰板儿，丢这个担子算？你是不是非要在那里正义凛然硬撑，好显得老子份外獐头鼠目？”
窗户外头，早就是夜冷露寒。
徐凡这才注意到桌脚放碗补气血当归人参鸡汤，已经冰凉。也不知道是自己哪个媳妇儿送过来，只是自己刚才想事情想得太深，都没注意到。
媳妇儿心意不能浪费，徐凡端起那碗汤，要喝不喝嘀嘀咕咕：“连个微波炉都没有……就算现在几十个仆人能使唤，可总觉得缺点儿啥……这就叫媳妇儿再多，也没台家用电器方便……”
他轻轻放下汤碗，想到媳妇儿，就自然想到那不能吃大两小三个正住在大行宫女人。
徐凡摇头苦笑，在陈德率领戈什哈簇拥之下就直朝自己签押房走去。内宅就在督署后头，他也不骑马坐车，走路七八分钟就到签押房前头。路走徐凡就路琢磨，楚万里最近电报不少，这漏夜时分又来份急电，到底是什事情？
等推门进签押房，就看见里头灯火通明。差不多凌晨两点时间，张佩纶还在里面批阅着文电。看徐凡进来，只是不动声色抬头，在桌上翻检下，将份抄报纸递过来。
徐凡目十行扫遍，又看遍，最后慢慢踱到自己座位上面，仔仔细细又看第三遍。
“大帅，如何回电？这等大事，楚大人不敢耽搁，盛大人也不敢耽搁，以最快时间将这消息发过来，北地诸位，正在静候大帅答复！”
徐凡放下抄报纸，只是看着张佩纶：“这韩老爷子，到底
……秀宁是个聪明女孩子，现在差不多也该看清楚他打算。他们这家子，又该如何自处？溥仰还会以他身上那身禁卫军军服而自豪？
嗐，想那些干什。反正大家以后估计是再没什相干——除非这姐弟俩憋着找自己报国仇家恨什。也不想想，他们大清入关，还有这二百多年统治，又是什样子！自己不亲自出手洗北京城，已经辜负自己当年光荣愤青称号！
徐凡愤愤喝口冰凉汤，又轻轻搁下碗。
自己……就真俯仰无愧？
正是午夜徘徊，心乱如麻时候。就听见外面下人在门口低声回报：“老爷，陈大人在门外等候，说有紧急公务，等大帅回签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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