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接着走进来个穿着皮袍子青年,暖帽下面如冠玉,
人也很少见,在外头担起这个名声都是葛起泰他那帮少林会兄弟,四个营官,全是小葛庄少林会出来。项老板花如此多心思,脑袋别在裤腰带总算冲杀出来,到底为是什,真让人弄不明白。他几个心腹手下也没个当官,还有两个现在是他刘如虎贴身戈什哈,他自己心知肚明就是用来监视他。
难道这个标统他还瞧不上眼,冲着协统或者军统帅去?
刘如虎早就懒得去猜,反正他是项老板手里肉。要是项老板拿他当相公,他就得扮兔子。反正他不管怎花钱,怎享受,项老板眼皮都不会抬下,还会问他现在应酬多,钱够不够使?
他个康庄乡下装神弄鬼神棍,以前不得骗顿酒肉就当过年。香教起坛之后,就算雄心勃勃,也不过是想到北京城混个穿绸吃油。哪象现在,县太爷在他面前称卑职,山珍海味吃得有点反胃,每天晚上虽说军营有体制,但是还偷偷把县城出名几个当红婊子接到营房里头胡地胡天,就算死,也他妈值!其他,管那多。
县城享受时日短,准备个十来天,怎也要开拔去南苑。南苑大营已经派军官过来准备引他们这支队伍,这二三十个丘八已经被项老板哄进婊子窝,门都懒得出。从他刘如虎到接兵军官,谁也不想走,到大营,那还有现在这自在!可是二皇上谭嗣同当家,谁敢说半个不字儿,时限到,都得抬腿。只等阎尊者过来谈过之后,就得出发。
所以早上起来,刘标统就觉得时间宝贵得很,忙不迭喊人送洗脸水和洋牙粉过来。洗漱完,今儿有三个饭局,下午那场还有京城来好班子!晚上是唱京韵大鼓陪酒,唱大鼓妞儿白白牙齿,细细腰,眼波转人都快化,今儿破着砸百把银子,也得把她抱上床!
正坐在床上,喊两声,看人还没进来,刘如虎发脾气:“人他妈死到哪里去?个个托门子进来伺候老爷,要补千总,要补把总,要几品几品功牌,伺候人都伺候不好,还想当什差?”
门吱呀声打开,靴声曩曩,进来却是项老板派在他身边两个戈什哈。两人脸上都是副兴奋神色,往常两人都是尽量锋芒不显,努力做得和身边人差不多,今天却象出鞘利剑,身板挺拔,按着腰间副英姿勃发样子。仿佛要在谁面前表现样——不管在哪里,们都是最好!
在这两人面前,刘如虎可不敢耍架子,穿着袜子就跳起来:“两位早哇!说呢,准定是二位有事商量,才把那些混帐遣开……其实句话,二位何必这辛苦?带个二指宽条子,刘大侉子还敢不办事儿?每天辛苦二位在身边跑来跑去,这心里头,总是惭愧得很……”
那两个人却不理他,恭谨在门口分左右站好。啪声打个立正:“吴老板,刘如虎就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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