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廷式笑道：“天津城是盛杏荪半个老家，租界里头
蹲，谁还动得
他？找人拉拉皮条，
们倒是见面，说得爽快，要复生垮台，钱不如给！你盛宣怀敢进北京城？杏荪也爽快，当即就掏腰给，说反正是买卖，给谁做不是样？”
康有为只觉得脊背上头丝丝都是冷汗，再瞧瞧号称光绪第铁杆心腹
文廷式，他仍然在那里言笑自若。拿着徐凡钱，去倒现在北京城中流砥柱谭嗣同。他们到底是不是在为光绪圣君出力？
这点疑惑，不过转眼即消。管他妈，权势地位要紧。哪怕改朝换代，权势地位高，才能卖出个更好价钱不是？哪怕光绪知道，八成也不在乎。在这圣君心目中，没什
比他真正拿权更重要！光绪他深信不疑，至少他们帝党面子上也深信不疑，圣君旦真正拿权，不要里头有个老佛爷掣肘，外头有个二皇上谭嗣同包揽把持，大清如日本明治中兴样，那是板上钉钉事情！
如果复生知道呢？知道他这个兄弟，拿出三十万两，买他下台，买掉他豁出性命来实行理想，他又会怎样？
康有为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紧接着就在心里骂句：“关屁事！”
得什？
文廷式并不说话，只是从怀里取出叠纸片，放在茶几上，轻轻展平。康有为定睛看，讶异道：“道希，你这是从哪里来？”
茶几之上，那叠纸片顶头张，都是四恒银号发万两张银票！
文廷式轻轻道：“……这是三十万，验过，真票子……”他朝南边努努嘴：“……很大可能，是从南边儿来。”
康有为下站起来：“南边那位，对复生就忌惮到如此地步？”他心里头这个时候泛起，却是股醋劲儿。徐凡骂过他康有为，让他沾沾自喜好阵子，可是现在，南边徐凡，却真金白银拿出来三十万两，要买谭嗣同倒台！
文廷式在那儿言笑自若，拿起那叠银票在桌上墩墩理齐，再往怀里放：“王公大臣那里，来找门子塞过去，三千两让他们骂街，万两上折子，两万两进颐和园磕头哭诉！不管是复生还是徐凡得势，他们那点俸禄是再没指望，不趁着这个时候多搂点儿，将来怎办？南海，临时差遣衙门，你这些日子也别跑，来，让他们把风声放大点！来津贴他们……可是南海，新军那头，香教
“你也敢拿！怎接上头？”
文廷式淡淡笑：“要行大事，无钱不成。可是皇上你是知道，拿大笔钱出来是没指望……外朝现在在谭嗣同手里，园子里有钱也是老佛爷。这些日子，们不都是为这个犯愁？前两天倒是隐隐约约听到个风声，说天津有人在洒钱，凡是敢放声说谭嗣同不是，都有津贴。寻思着，这钱让别人拿，不如拿，这就去天津趟……猜猜最后见着谁？”
康有为缓缓摇头。
“盛杏荪……”
“他好大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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