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南头拳坛,响起洋枪声音,惊动全庄子。谁敢在这大黑天去看到底发生什事情?除家里有姑娘媳妇儿去摸香请神放心不下,胆战心惊披衣摸过去。其他人都在被窝里头发抖,赶紧藏细软。口外马匪,也闹不到延庆来,到底这是哪路凶神在行事?莫不成是官府里头觉着香教路数不对,派营头来剿香教?
枪声响短短阵就停下来,庄子里面已经是狗叫声响成片,更添三分冬夜凄凉景象。过不多时,却是有人将自家女人接回来,家人迎进屋子,已经脸上颜色不是颜色,除怕,还有气。
“葛二蛋死啦!和小花鞋起拖出来,都光着屁股,身上十几个血窟窿!倒是那外路康庄来刘大师兄站在那儿,只是说葛二蛋欺师灭祖,还……还糟蹋咱们闺女!刘大师兄说,摸香请神,教里祖师爷也没这路数啊,女人经常来那个,身上脏,真请
!”
徐凡摸摸脑袋笑道:“没什,就是找两个女人谈谈,谈完就过来。”
张佩纶下气得手足冰冷:“大帅!任性事情,大帅也做得够多!虽然不少事情,虽然看起来荒唐,可大帅心中都有深意在焉,可是此次找两个女人谈话,就能盖过眼前大事?个是马上要布置对付北边手段,个是好好款待这位索尔兹伯理阁下,他观感,关系着英国对们评价……什女人,能盖过眼前大事?难道是王母娘娘?”
徐凡笑:“幼樵,分得清楚。对外国战,那些殚精竭虑为民族气运而战时候,是没空想到这些。这个大清,不过是想办法让他们快点垮,千疮百孔个敌手,还要如临大敌,那才叫真没本事!对手,从来都不是这个末世大清,而是这个时代潮流!如何顺应它,追上它,才是真正要做事情!”
溥仰陈德早已将马牵过来,众戈什哈已经先翻身上马,只是在这里等候徐凡。徐凡踩镫上案,熟练勒马扯缰,坐在马背上面真是英气勃勃:“老子才二十七!有事情,比对付大清朝有意思多,得弄明白去!要是阴沉沉,整天只是在权谋里头打转,幼樵,也不会有那多人追随吧!洋鬼子那儿,你去安顿,顺着他们观感做事,那就不会有徐凡今日!只是要让他们看到,在做什事情而已,又不是赶着讨好他们!”
他对着张佩纶露出雪白牙齿笑笑,点头算是告辞,用力给马加鞭:“走!进城!”几十名戈什哈顿时如龙般跟上,在码头前土路上卷起好大片烟尘。张佩纶就站在那儿看着徐凡很有些矫捷背影,摇摇头,自顾自走到沃特斯身边,正想拉过通译来说几句抱歉客气话。沃特斯已经摇头笑着用英语说句什。
张佩纶低声回头问赶到他背后通译:“说什?”
“活力……大人,是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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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葛庄夜之间,仿佛就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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