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打完拳,溥仰就轻手轻脚过来递毛巾,徐凡接过瞧他眼:“你小子,放你休息天,怎今儿就怪里怪气?跑步掉后面,带岗走神,吩咐点儿事儿转眼就忘!在北京瞧上哪家格格,昨天给你来信?再这样,你踏实在江宁呆着吧!”
溥仰偷偷瞧眼徐凡,那欲言又止样子让徐凡身上阵恶寒:“属下……属下有个姐姐……”
他还没说完,就看见张佩纶带着个袍褂整齐官儿摇摇摆摆走过来,远远看见徐凡就打招呼:“大帅!城里头总算是出事情!”
听他口气,仿佛盼着江宁城出事盼很久似。
跟在张佩纶身后,自然是白斯文。他抱着堆花花绿绿纸头,脚步踉跄。这个江宁官场二五仔已经被徐凡保升为江宁府,虽然既没有过班儿,也没有到京城去引见,连在吏部存档都木有,算是徐凡手底下黑官儿。在藩台贾益谦愤然离开江宁,盐法道兼江宁府增寿在上海就被徐凡参掉,这些位置徐凡暂时还没派人去填时候儿,当十七年知县白斯文白老爷在江宁城也算位高权重,算是等人物。
然和康大人少亲近。今儿朝廷还发旨意过来呢,要兄弟将康大人履历详细开上去……幸会,幸会!”
康有为也同样淡淡行个礼:“世大人,学生贱名,不足以污圣主清听……”
世铎笑着打断他故作谦虚话儿,手个,牵着两人手就朝里面走:“走,里面儿说话!事态逼人,是得拿个章程出来。两位大才在这儿,兄弟不过就垂拱画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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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离开朝鲜也有些时日,也早就不在禁卫军军营当中和官兵们同吃同住,做解衣推食状。不过徐凡每天早晨,还是坚持锻炼。
外面儿人,包括白大知府自己,谁也不知道徐凡怎想,拿掉
要做大事,就得头脑时刻清醒。身体运动开,自然头脑就会清醒很多。再说,每天天明即起,活动身体,也是人磨练自己意志最基本方法呢。
自己,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小白领啦……
每当想到自己在很长时间内,都要告别以前那个时代懒散生活。徐凡就忍不住有点伤春悲秋惆怅。
江宁督署衙门校场很大,三四圈跑下来,汗已经出透。徐凡跑在前头,身后跟着几十个同样穿着白衬衣戈什哈,大头皮靴敲打青石校场声音,在督署衙门里面回荡,更增添分冬日清晨安静。
冰凉空气涌进肺里面,让人浑身只感到精力勃勃。停下脚步,徐凡又走到校场当中,推三捺四,打套董家拳。这拳路,还是章渝当管家时候儿教他。董家拳是北派拳术当中,架势最大,身上筋骨也活动得最充分。年多打下来,徐凡架势已经很有点样子,白衬衣底下,也都是鼓鼓肌肉,虽然还是偏瘦,可是比起他当年出现在蒙古草原上那手无缚鸡之力软脚虾模样儿,当真是完全变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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