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咱们混蛋，您哪怕抽咱们
顿也好，甭气着自己！”
他们在那里扯着嗓子喊，背后队骑兵已经冒雨飞快赶至。正是李云纵命令回来保护徐凡
溥仰他们。
溥仰这小子今儿算是露
脸，打死打伤鬼子不少，还亲手将个鬼子军官脑袋砍上天，得把家传武士刀，路冲杀，也算好够运，油皮都没擦破块。带着几十名戈什哈冒雨连夜杀回来，个个都是已经累得骨软筋酥，趴在马背上头都抬不起来。等赶回行辕，
大会儿，那头就是帘幕低垂，就是不出来！
宋庆却越跪神色越是宁静。可饶是他心静如水，初秋大雨下彻骨寒意，身子骨却有些当不住。微微在那儿发颤。个亲信副将忍不住，扯下斗篷就披在他身上。宋庆身子扭，又把那斗篷甩在地上。那副将扑通声，和宋庆跪个脸对脸，声泪俱下：“军门，您身子骨当不住啊！徐大帅立大功，要怪罪什
罪过下来，咱们领，朝廷也会伸把手！”
宋庆冷冷瞧他眼，蠕动着冻僵嘴唇：“混！摸摸良心，咱们还有脸没脸？人活世，凭就是良心，知道对错！
跪不是大帅，是跪死在这里咱们几千弟兄！当初咱们可是起发誓，要为他们报仇！现下们做却是什？人错次就够，难道还要直错下去？大家还没想明白，什道儿咱们该走，什不该走？要怎做，才对得起死去弟兄，才对得起祖宗给咱们这个身子？”
他句句说得艰难，身后将佐也全都动容。毅军久驻口外，吃饷少，过日子苦。甲午战事起后，闻调即至，诸军当中，也打得最苦。到最后，对朝廷忠心耿耿，却落个没下场！此战内幕传出去，被人戳脊梁骨也就罢，也当真对不起死去弟兄和自己良心！
即使想想前途，也不乐观。北洋大靠山倒，北洋嫡系都在各找门路，他们这些旁系更不用说。依克唐阿是满人没法比，算来算去，如果徐凡追究此事，徐邦道已经横心投靠不用说，朝廷为给天下个交代，也只可能对毅军下手！想想这个朝廷行事担当，这种可能性最大。当初就有以丰升阿吃掉毅军心思。对徐凡既有交代，同时还掌握支军队在手，再便宜也没有。
可怜他们对朝廷忠心不二，朝廷过去干，现在干，将来会干，都是这没屁眼事情！倒不如当初就跟着徐凡，只做对得起祖宗，对得起良心事儿，管他妈这个朝廷是圆是扁！
大家下就明白宋庆心思，老军门是真良心愧疚到极处，诚心诚意负荆请罪。另层意思就是终于下定决心，为毅军子弟，找个出路！
那副将朝后面使个眼色，几十个将佐会意，起扑通跪下来，把宋庆夹在当间儿。他们可没象宋庆那样老实跪着，个个还放开嗓门儿。
“大帅，咱们请罪！”
“大帅，咱们干尽是没脸事儿，求大帅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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