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身子震,脸孔也有点扭曲,声音仿佛是从胸腔里面挤出来:“你想临阵脱逃?”
身边戈什哈们目光都转过来,只有李云纵仍然站在那里,神色不同,只有胸膛在剧烈起伏。谁也不知道这个冷心冷面将军在想着什。
依克唐阿似乎是豁出去,硬梆梆大声回话:“大帅,这仗打不赢!”
“老子在朝鲜,以军之力,干翻两个师团鬼子!你乱军心,自己知道是什罪过!”
徐凡高傲扬着脸,恶狠狠摆手,几个戈什哈就冲过来,就要按住依克唐阿。底下直心悬这里吉林练军数千将士不约而同声大哗,他们还未曾有所动作,溥仰已经摆军刀,山丘下环布禁卫军营官兵已经摘枪。溥仰还在朝陈德使眼色,小丘北面拴着马桩,都是健马,这些禁卫军,怎样也能护着徐凡离开这里。要是吉林练军敢乱动,这戕害大帅罪名就吃不起,周围营头过来,随随便便就缴这八千旗营械!
朝廷拼命厮杀,大敌还在前面。明里面弄不下他,暗里面那些人还没有收手,这次会战是以辽南败军为正面主力,有些人就希望他军心乱,也来场大败,好夺他权!
这样朝廷,这样江山,还不如就现在抢过来!
难道自己真要如他无数次唾弃过那些人样,不顾还有数万日军盘据在国土之上,丢开他们不管,回师向内,和自己国人杀个不亦乐乎,什手段都用上,行逆而夺取之事?
当个真正乱臣贼子?
种种选择纷至沓来,不可断绝,让他心不能守。偏偏这种抉择,没人能帮他做出。是带着这几万各怀鬼胎军队上前为那个朝廷拼命——谣言四起,军心纷乱,恐怕拼也拼不赢。还是裹挟这里军队,回师北京?
说起来也奇怪,溥仰是真没有半点想到自己也是旗人心思。他这样混混儿从军,又最佩服是英雄好汉,徐凡这等作为,如此功业,早就成溥仰信仰般牢不可破。戈什哈们就听见他也从牙缝里面挤出命令:“他妈瞧他们敢闹?大帅为这吉林练军担足心思,他们后腿也扯够,正好收拾他们!军心定,大家伙儿清清爽爽去干鬼子!陈德,待会儿护住大帅先走,要是大帅有三长两短,老子要你脑袋!”陈德答应声,早就带
他有万种方法可以裹挟这支军队,无非就是分化瓦解吉林练军。以禁卫军主力南下,宋庆等部,正是失去靠山时候,以力挟之,未必不会和他去谋场大富贵。
可是,真能如此做?
种种情绪充斥,让他胸膛都快炸开。但是他语调还是出奇冷静。
“宋庆他们同样道路,却走得比你们快那多,就算天候不利,你们慢些,能慢到如此地步?”
“回大帅话,宋军门是宋军门,标下是标下。标下没宋军门那大本事,就请大帅解标下职,打发标下回家种地,标下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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