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骞咂咂嘴,也是笑:“没戏。”
丁汝昌微笑点头,仿佛说不是自己身处其中得事情般:“咱们北洋和老佛爷,已经将路走绝。就算换皇上,换那些清流,这路还是会走绝。徐凡只要养望瞧着罢,对于他,不过是多等两年事情……他这路逆而夺取,都做得漂亮。说到底,这还是个大势,他不会逆大势,他反而会造出个大势所趋出来!只是咱们,都瞧不见这小子能走出什样新路出来啊……”
戴宗骞哈哈大笑:“禹亭,难道他走出新路来,咱们还能跟着不成!咱们早就走在死路上面,大清,也在朝着这条路继续狂奔!你还有什放不下,准备咱哥俩手牵手举着白旗到鬼子面前卖两张老脸?请吧!”
说着他就举起桌上那碗生鸦片,丁汝昌哈哈大笑,也举起碗,和他碰。两人以前交情平常,现在却莫逆于心。
在公堂周围戈什哈们捧着装裹白布,等着料理两位大人身后事。这个时候,都低下头哭出声来。
降字,还要分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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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海,刘公岛。
水师提督衙门大门,将门外哭喊声远远隔开。
水师精华已经有所安排,那些不愿意投降将备兵弁,将在禁卫军掩护下撤离这个即将成为大清国耻之地地方,丁汝昌已经觉得此心大定,再无挂碍。
丁汝昌缓缓转头,看着他们,低声道:“生降,死不降……”
公元八九四年九月二十七日,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自尽,时年五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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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公岛水师提督衙门
走到中堂,威海卫陆师总统戴宗骞正也官服整齐,端端正正坐着,看着丁汝昌进来,戴宗骞朝他笑:“禹亭,事情都办完?”
丁汝昌淡淡笑:“孝侯,累你久等,这些旧部,不得不安置啊……现在可好,算是放开,丢下,还能有什念想?咱们……这就上路还是怎?”
戴宗骞笑笑,神色也很宁静。他是淮系出身,算是李鸿章最亲近小班子之,当初在李鸿章平捻时候儿以进平捻十策而进身。后来却在李鸿章小班子内部权力之争当中不如杨士骧,给赶出来。先是在天津,然后去吉林,带出支绥字营,兜兜转转,最后回到威海。当官操守也就平常,打仗水准也不过般,这个时候最后气节,却还守住。
到放开切最后,人也就平静得很。面前桌上,放着两大碗生鸦片,和着酒调,气味刺鼻,他却恍若不觉笑道:“徐凡最后来电要人,禹亭你就给?这徐凡,现在行迹渐渐也瞧得明白,是要当曹操……朝廷再没放在眼里。现下局势,对他再有利不过,他还能想着继续打生打死,将皇上打回来,继续在头上压着?这些热血汉子,到他那里还不过是个降字话,怕禹亭你安排得也不如何啊。”
丁汝昌笑:“这个时候,你还真指望,上面儿就算将皇上换回来,大清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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