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几个船工和领船人,正在推着牌九,当庄人正抓到副好牌,满脸大汗等着闲家下注。全神贯注时候儿,就听见外面声水响。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闲家催促:“他妈快开牌,翻两瞪眼!今儿通吃就七八次,真他妈邪门儿!”
庄家摇摇头,摊开牌九:“前八后八,八八关!老子又没弄鬼,通吃你们也得认!”
公元八九四年九月十二日,大清直隶通用道,淮军营务处总办杨士骧投水死。李鸿章奏报,杨道自战事起后,居中运筹,心忧国事。旅顺陷落,常责己效国不周,徘徊长叹,以死明志。
朝廷追赠美谥,以尚书典操办后事,并宣付史馆,入祀祠堂。
动,还说不明白,但是有人守着最后点希望,总是让人觉着安慰吧?
宦海沉浮,早已心力憔悴。曾文正公师尊大人,曾寄望于,能做点事情。到如今,又做什?无非门下走狗而已。太后已电,兵饷两物,绝不调往辽南。而日人朝鲜败亡,必深入辽西,攻威海,甚而直入直隶。局势如此,帝党束手,后党复起也水到渠成。无非李某人替罪羊而已。借此机会,已尽力向威海调兵增饷,望好歹守住威海,也算个交代。能否成功,听之而已。
此战已拨动国内风潮,老头子为大清强撑之门面,已剥落无遗。列强必群起而逼,却实束手无策以应对之。九泉之下,如何见师尊大人?
要老头子自己来兴革,那是万万不能。但别人奋发,事到如今,能少挡点路也好。北洋已号令为难,此次战事,可有兵将为死战?帝党犹自掣肘,后党又要当替罪羊,心灰意冷,莫过于此!你相交十余年,还看不透?
厚着老脸,将你要回,这件事情,就这过去吧。起退下来,看世事沉浮,老死榻上,也是生。且看徐凡走得如何……”
杨士骧只是呆呆站在那里,这两年和徐凡纠缠应对,徐凡所作所为,桩桩在他脑海当中掠过。
逆而夺取……逆得漂亮!眼下他已初步养望而成,天下已经寄望于他能挽此战事,再到什时候,就寄望他能天命所归?其间定然精彩无比,波诡云黠。
可惜,自己看不见……
中堂是老,虽然灵醒不减,还能看明白徐凡。可是偏偏眼前事情,他却因为离得太近,而料理不清。
他还能回去?中堂以为能凭自己威望,将他事情压下来。可是北洋上下,谁不会担心徐凡会主动掀出来,并借此掀起大狱?多少北洋上下牵连其中啊,收买盛军军官资金,明里暗里对他施加压力……与其这样,不如主动和他自己切割清楚。到时候那些同僚会怎对付自己,不问可知。与其受小人折辱,牵连家人,不如归去。自己死,中堂也就明白,看在他自灭自口份上,这事儿,就是真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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