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官场打滚这久人,听话中深意本事都是流。龚照屿疑惑不定看着杨士骧,眼珠转来转去。杨士骧淡淡笑,拍拍他手背,说出最掏心窝子话儿:“龚老哥,你以为兄弟疯?兄弟这还不是为们这个北洋奔走!成败毁誉,都不计较。离北洋,们这些人什都不是哇!兄弟跟在中堂身边那多年,跟着中堂名满天下,但是也怨满天下!走到这步,退下去也难哇……多少人跟着北洋有吃有喝有权,兄弟就是为这些放不下这权位人奔走啊!今天风浪这大,还是要舍这条命前行,怕是迟步,在铁山碰不到该碰见人!”
说罢,就是拱手,转身就上那条小火轮。火轮机器已经鼓足,嘟嘟喷着黑烟,就要起锚和风涛搏斗,龚照屿呆呆站在那里,只
冒着风涛,黑夜行船到旅顺,气儿都没喘匀,还要在这样气候天色下,趁夜渡海,直奔朝鲜境内铁山!
他们是命不好,给点派这个差使。就算不碰见鬼子巡洋兵船,也难说有没有命能到!
给杨士骧送行是北洋沿海水陆营务处会办道员龚照屿,作为在北洋浮沉十几年*员。他也是给这场战事捧到这个位置上面。原来他不过旅顺船坞事宜总办,彻头彻尾事务文官。甲午战事起,水师上下已经缩回威海,陆师虽然也调几个营头过来,但是没人愿意出来负责。谁也担不起战败责任,最后将他捧出来!他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几次请李鸿章调派大员来旅顺坐镇,或者将自己职位移交给陆师将领。可是北洋中枢已经乱方寸,谁还来管他。他也就只有认命当这个送死官儿。
杨士骧昨夜赶到,他还以为中堂开恩,让杨莲房来接他位置,却没想到这杨士骧和疯样,居然是要连夜偷渡到朝鲜境内铁山!
握着杨士骧手,也不知道是担心他安危,还是想到自己前途莫测,龚照屿眼泪都快下来。
这个时候杨士骧却披着斗篷,只是抬眼看着头顶黄金山炮台。低声问道:“守炮台,是禁卫军人吧?”
龚照屿忙不迭辩解:“这是丁军门节制!兄弟也是接这个差使才解首尾,前面实在不知道哇!”
杨士骧淡淡笑,大雨夜色当中,他脸色憔悴,眼睛红红:“给他们守也罢……老哥,在朝鲜消息未曾传过来之前,旅顺万万不可有失!兄弟说句摆在前面话儿,要是独独咱们北洋个败报又个败报传出来,而其他地方还是传捷,负担责任北洋大员,中堂就要他们脑袋!”
句威吓话吓得龚照屿脸色更加苍白几分。连安居燕坐,风流儒雅北洋智囊杨士骧都冒这种奇险不知道去做什,李中堂要砍人脑袋话儿,那还真不止是说说而已!
慢着……杨莲房话中意思是不是,如果其他地方传来战败消息,他们旅顺这里万有点什不测,责任就小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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