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北洋大臣衙门。
在李鸿章书房之内,两人默默对视。今儿李鸿章连签押房也不去,只是守在自己书房之内,拿着份电谕,翻来覆去仔细看,也不知道看多久。杨士骧侍立在旁,也是脸色铁青。
屋子里面静悄悄,只听见纸张抖动稀稀索索声音。
到最后,李鸿章手抖,将那纸电谕放在桌上,双满是老人斑手捂在脸上,深深叹息:“老佛爷下慈谕……只是对着李鸿章个人,北洋再打败仗,她也保不着咱们……老佛爷这是逼咱们北洋必须打胜啊……”
“……可是又怎打胜?水陆精华都去矣,聂功亭现在受徐凡节制……皇上和那些帝党清流以为靠电谕就能打赢
,痛剿倭人,必然全胜!臣行走军机,当奉谕唯谨,实心办差,以助圣上得成大业!臣还有几事奉奏……”
老师这话接得磁实,光绪脸上神色已经松下来。他们帝党盼这个日子盼多久哇!当下就笑吟吟道:“翁大人快平身,有什事情尽管奏。”
翁同禾还趴在地上,声如洪钟,中气儿十足:“第是必须法度严谨!皇上决心痛剿倭人,徐大人又在朝鲜连战连捷。这样大势下,如果再有人不出力死战,打次败次,还谎报军情,只有视罪行之有差,夺职夺职,锁拿锁拿,正法正法!徐大人此胜,倭人已经破胆,再不出力,真真对不住圣上片苦心!”
这话明显是冲着李鸿章来,作为地方最大实力派,李鸿章从来不支持光绪,向来都是奉慈禧权威唯谨。慈禧权威加上李鸿章实力,压得帝党喘不过气儿来,点翻身机会都没有,现在帝党趁着东风,就准备下李鸿章手,扶植自己实力出来!
大殿之内片安静,光绪笑吟吟点头:“准!朕也就是这个意思……老师还有什要奏?都说,都说!”
翁同禾神采熠熠,大声开口:“臣请陛下重赏徐大人,重赏禁卫军出力员弁。徐大人忠心耿耿,诸军皆败而独却敌锋,振国威而提民心,功莫大于此!不赏何以服天下?禁卫军出力员弁,朝廷也要加以重赏。禁卫军为朝廷武力,陛下亲军!战胜之后,当还归京师,为大清长城之靠!”
光绪听得兴奋,腾下从御座站起,走几步:“军机与六部九卿会商,重赏徐凡与禁卫军出力员弁!”
他下站定,傲然道:“小小日本,不自量力,与大清敌对。不败待何!日本小而大清大,打下去,没他们好果子吃!徐凡战而胜,朕要集兵朝鲜,灭此朝食!……诏告天下!”
除翁同禾外,帝党众臣纷纷拜倒,山呼万岁,其他*员对望眼,也都拜下去。军机领班世铎是后党重臣,这些日子在军机处给翁同禾锋芒压得喘不过气儿来,他边慢腾腾跪下,边在心里面冷笑:“轻狂!还真以为个徐凡,就是泰山之靠?再传来打输消息,看你们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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