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什哈们在大雨当中前进不远,冰凉雨水已经将那点血勇浇得干净,只有那个戈什哈队长还在大声呼喝,带着几个最心腹手下朝着山坡上面爬。日军瞬间转移火力,阵弹雨过来,将那个队长打得连翻几个滚从山上滑下来。看着这个
吓还是给雨淋:“军门,咱们要夺路冲过去,不然就不堪设想!”叶志超哪里还能不明白?但是眼前军队惨状,能不能有效指挥还是个问题,怎冲过去?难道解散队伍,翻山越岭逃亡平壤?他丢光部队,李鸿章还会不会力挺他,用屁股想也能明白!
“天亡叶志超!”他惨白着脸长叹声儿,抖着手就去摸腰里手枪,卫汝贵把拉住他胳膊:“军门,纠集选锋死士,再冲把!”
叶志超感激看着他这位分统,抖手抱拳,句话也说不出来:“达三,已经方寸俱乱,要是能冲出去,保你接位置……兄弟真已经心灰意冷啊!”
卫汝贵抱拳匆匆礼,也顾不得说话,他和叶志超条绳子上面蚂蚱,谁也跑不。当下就带着戈什哈马队直朝前冲,马鞭乱打,溃兵也没心思和他们计较,只是抱头绕开就跑,马蹄下也不知道踏倒多少人。
“悬重赏!募选锋!只要能冲过这个山口,选锋人赏银五百两,现!卫汝贵保他个副将游击前程,实缺!”
身边戈什哈也纷纷跟着卫汝贵大喊,溃兵多半理也不理,掉头就跑,有些军官逃离日军火力范围,也站下来喘气。但是卫汝贵惶急目光望过来,却人人不敢应声。
卫汝贵带着他亲兵戈什哈直冲到日军火力范围之前,弹雨如泼而至,面前已经是死人死马大堆,泥水混着血水,说不出颜色。身边亲兵猛把将卫汝贵拉下马来,子弹正好掠过,打在卫汝贵坐马胸口,那匹河西健马惨嘶着倒下,差点压到卫汝贵。
卫汝贵满身泥血爬起,死死盯着他戈什哈队长:“卫汝贵待你们可薄?”
戈什哈们面面相觑,卫汝贵带兵,出名没有纪律,历史上就以“遇贼即溃,遇物即掳,毫无顾忌”而出名,这些戈什哈他更是加倍纵容,什天大乱子他都能包容下来,这些他家乡投靠子弟确也是受恩深重。看着他气急败坏望过来,戈什哈队长脑子热,刷扯个赤膊:“他妈,咱们跟着卫大人,吃香,喝辣,睡女人数不过来!咱们这辈子够!这个时候弟兄们顶硬上啊!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戈什哈们哄然答应,纷纷下马,有枪抄枪,没枪拿刀矛,也不成队列,冒雨就直朝面前山口冲去,卫汝贵犹自和疯子样,散着辫子在后面提着刀大声呐喊,把赏格吼遍又遍。也许是这些戈什哈冲锋激起点血勇,也许是卫汝贵赏格诱人。有些淮军溃兵也畏畏缩缩上前,找个隐蔽地方开始架枪射击,视线不良,子弹天发地发都不知道打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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