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步蟾当即就叱喝:“胡说八道,滚下去!”
丁汝昌却伸手阻止刘步蟾话,沉声问道:“真有这危险?”
邓世昌神色肃穆,望向远处,半晌之后才低低开口,声音里面全是压抑痛苦:“……到时候,只是有死而已……军门,咱们孤心苦诣建这海军不容易,培养点人才不容易,还求军门大人向中堂痛陈,想法子预备,到时候能给海军留点种子!”
“中堂……中堂……”丁汝昌淡淡苦笑,也转向远房。海天线上,已经看不到刚才那条货轮,只剩下条长长烟柱。
他头也不回,低声发问:“正卿,听说你和徐凡很熟悉?”
朝北朝鲜跑?军门是不是有意思停船检查下?”
丁汝昌缓缓道:“这是给徐凡运东西啊……”
“怎会?徐凡怎有如此巨大财力?他这个是……”
丁汝昌回头,吩咐身边中军:“传邓世昌上来。”
不会儿,邓世昌已经噔噔噔上舰桥,按着腰刀,还是那副七个不乐意八个不高兴,人人瞧着都觉着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模样儿。见着丁汝昌和刘步蟾僵硬行礼,也不开口。
他没有听邓世昌回答,只是向四下缓缓而视,七千三百吨铁甲艨艟巨舰,每海浪拍来,似乎都被舰首金龙撞碎,溅出万点雪片。头顶三角黄龙旗猎猎而动,还有他丁汝昌提督将旗。
这个水师,倾注他后半生心血,他也完全明白,这水师就是北中国依靠!
海军人,是少有睁开眼睛看世界人。对眼前局势,他们也有着更清晰认识,东邻变法不过三年,就敢于出兵台湾。朝鲜事变,波接着波,背后无不有这个国家影子。现在这个小国又在拼命添船造炮,难道就满足于个天津续备条约?看着大清如此袒露
丁汝昌淡淡道:“听说你前些日子又大放厥词,说现在是中堂为小利而忘大义,置北洋水陆精华于朝鲜,旦有事,按照现在北洋水陆师状态,只有惨败。到时候,海疆动摇?”
刘步蟾替邓世昌捏把汗,谁把这话儿传到丁军门耳朵里面?邓世昌也真是,都调成中军差遣在军门身边管教,这张破嘴还是管不住!
邓世昌昂然开口回答:“是!现在两万多淮军最精锐陆师在朝鲜,北朝鲜被徐凡隔断,补给都是沿海路输送,还不是靠着们北洋水师屏护黄海渤海这条生命线?可是水师现状呢?已经过修期,煤炭储备几乎用光,弹药更别提。已经长戍在外许久,为些莫名其妙理由在洋上转圈耀威,还他妈要去抄什徐大人老窝!机器耗损,人员疲惫,还不能回母港修整!这种状况,怎不危险?
陆师现在成最危险军学上面所谓挂形,水师又如此,人家动手,咱们怎办?瞧得出来,别人也瞧得出来,别人不说,说!
军门,现在咱们北中国腹心之地老底子都掏出来,旦事败,不是海疆震动事情,而是整个京畿都会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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