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仙气得差点摔笔，大手
挥，操纵笔杆在纸上写出行潦草
字。
云叙白仔细辨认，才看出内容：三年前，9月9号，公寓楼客厅。
云叙白十分自然地跟笔仙提要求：“时间再详细点，最好能具体到分钟。”
“你最恨他那分钟。”云叙白补充道。
笔仙不定能知道或记住时间，云叙白只是想碰碰运气。
笔仙身上怨气更重,云叙白隐约看见对面出现个雾样幻影。
云叙白抬眸,幻影投来阴冷目光。
人鬼隔空对视,附近蜡烛大片大片地熄灭，周围温度降低
，笔杆上结出细小冰霜，顺着骨节分明手指往上爬。
笔杆裂开道细痕，已经临近崩溃。
四周寂静无声，却仿佛置身于箭拔弩张气氛中，众玩家心里紧张，生怕云叙白把笔仙惹毛，祸及池鱼。
陈毅。
看到这个名字，云叙白脑海里浮现出便利店老板给他看照片。
两个青年同框,肩挨着肩,笑得很有朝气,眉宇间满是意气风发，他们个叫李良,个叫陈毅。
据便利店老板说，李良和陈毅起创业,租下这栋楼，把它改造成公寓出租,后来公寓出事，两人同时失联。
现在可以确定是，李良死亡，魂魄在公寓里徘徊,变成指使傀儡笔仙,陈毅不知所踪。
他目是找出笔仙死亡原因，但众所周知，玩笔仙游戏最大禁忌就是问笔仙怎
死，这比问姓名之类危险多。
副本机制会限制笔仙回答不说，笔仙还可能会,bao走。
所以云叙白退而求其次，换个方向，从最怀疑npc陈毅入手。只要问到具体时间地点，他就有办法知道笔仙死亡原因。
笔仙被问住，回忆良久，那些痛苦记忆拉扯着他灵魂，怨气纠集而成幻影变得更接近实体。
云叙白察觉笔上又多出几道细痕，看起来命不久矣，他轻咳声，提醒道：“克制下情绪，别弄断笔，浪费。”
对比之下，当事人云叙白显得镇定多，笔杆冰冷刺骨，他连眉头都不皱下：“你想找到他吗？”
纸上多出个张牙舞爪“想”字。
“
有办法。”云叙白声音微沉：“告诉，最后次见他时间和地点。”
这句话勾起极度不好记忆，笔仙情绪波动很大，愤恨与不甘在心中翻腾席卷，将他推到狂怒边缘。
“这个问题不能回答？还是说你想逃避，其实你根本不想知道他在哪？”云叙白轻描淡写地激他：“若是这样就算，不勉强你。”
笔仙连写陈毅名字都入木三分,可谓恨之入骨，这当中定有猫腻。
云叙白怀疑陈毅和笔仙死有密切关系。
小小支笔成为沟通阴阳纽带,透过颤动笔杆，云叙白可以体会到笔仙心潮起伏,他眸色渐深：“陈毅在哪？”
双无形而冰冷手覆在云叙白手上,操纵着笔杆用力写道：“不知道。”
简单三个字,透着浓浓怨恨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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