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着眉，沉吟
片刻，再次提笔。
这回是
袭绯衣
红妆美人儿，桃花眼里潋滟秋波，盛满着妩媚，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风情。
绯衣美人儿抚抚自己脸，确认换妥当，勾唇轻笑着望过来，叫人见便要目不转睛。
她声音像是裹蜜糖，蜜糖里又藏着毒药，听得人不自觉就要融在她软媚之中，为她神魂颠倒，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她拿双桃花眼觑着晏瑾，诱惑道：“晏公子好生没趣，
这副面容虽算不得天下第，但也算得上绝色，晏公子就这般冷心冷肺，望也不肯望眼
？”
片刻后，雾气散去，之前那娇弱可怜桃花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身雍容富贵盛装美人。
眉间点着牡丹花钿，唇边是得体矜贵笑容，十足端庄，盛装美人盈盈礼，端庄道：“牡丹儿见过两位公子。这容貌，可尚能入两位公子眼？”
沈知弦笑吟吟地饮口酒，晏瑾面无表情地瞥她眼，不为所动。
画皮妖见两人没反应，眼珠子转，又铺开新张纸。
美人有千千万万种，画皮妖只要有笔有纸，便能模仿着换出千千万万种面容姿态来。
晏瑾就紧紧地挨着他坐，条手臂还搭在他腰间，无声地宣告着主权。
桃花儿动作熟稔又优雅矜持地替他们斟酒。
沈知弦凑到晏瑾耳边，小声道：“画皮妖能变换千百种样貌，最擅模仿，你若是好奇，可激她给你变变。”
虽说是压低声音，但沈知弦也没太防着对面那画皮妖，毕竟妖怪，耳聪目明本就异于常人，怎可能听不见他这小声嘀咕。
桃花儿果然听见，她搁下酒壶，纤纤素手抚上面容，幽幽笑道：“晏公子喜欢哪种？”
这般不解风情人，画皮妖这多年来也只见过两人，晏瑾是第二位，他前位便是少年岁见。
画皮妖琢磨会，觉得或许是晏瑾还不懂风月尚未开窍缘故，若是晏瑾开窍，懂其中快乐，也许……
她莲
她提笔落墨，不多时，又换四五张各具风情美人脸，每张脸都对应着个花名。
沈知弦笑吟吟依旧，慢悠悠地啜着酒，晏瑾干脆已经不看她，专心替沈知弦斟酒。沈知弦酒盏空，晏瑾便又替他斟上杯。
画皮妖：“……”
岁公子白长副好容貌，却揣着颗石头心，她是多年前就知道，可万万没想到，他徒弟和他也是个德行。
好生没趣，不愧是脉相承师徒。
晏瑾垂眸看酒盏，没说话。
桃花儿也不介意他冷漠，她站起身来，推门召人送来笔墨纸砚，在桌案上铺开，轻车熟路地研墨作画。
她画得很快，手飞快地点墨落笔，不多时便画好。搁下笔，她将张近乎等人身纸拈起来。
沈知弦瞥眼，只依稀看见是个盛装美人儿，便被画皮妖抬手召出来雾气遮蔽视线。
画皮妖换容貌，就像是普通人换衣衫，自然是要遮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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