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常大哥都仍旧惦记着他
阿莲，怕是连他叫什
都不记得
。
种被抛弃、被遗忘痛苦漫上心头，少年含着泪，音调里带着哭腔，终于是忍不住喊出来：“常大哥！
才不是什阿莲，是……”
他将自己名字咬得极为清晰，悲恸又绝望，“你看看呀……”
少年将这声喊完，起身跌跌撞撞地朝鬼魂扑去。
晏瑾与他离得近，怕他影响鬼魂往生，下意识想拦拦，然而手
“是。”
这个名字果然是维持鬼魂最后点清明执念，鬼魂瞬间爆发出极大欣喜，少年从未见过他如此开心激动，甚至个箭步就冲过来抱住他：“终于找到你，阿莲……回来！”
他絮絮叨叨地念起来：“对不起，离开这久，不过学会做莲子糕和莲子羹啦，味道应当还不错……”
后来切都挺顺利，阿常执念是至死前都未曾让阿莲尝过他莲子糕和莲子羹，眼下“见面”，他便殷切地去内厨里，将吃食端上来。
淡淡清香萦绕在鼻端，是少年无比熟悉味道。
是。”沈知弦看眼因为快要消散，又开始迷糊起来鬼魂，道：“他现在就是个糊涂鬼，你说你是阿莲，他也会信——只看你愿不愿意受这个委屈。”
这个决定太残忍。少年倏地咬住唇，滴泪在眼眶里打转，似乎就要落下来，双拳头捏得死紧。
可最终他还是问：“该怎做？”
沈知弦不答他，侧头望向段沅。这事儿没灵力他没法做，晏瑾修剑道也没法做，唯有千音阁弟子……
段沅从方才开始就直没有说话，像是被这故事触动心怀，有些动容地怔愣着。
可平素里清香可口糕点，此时咬在齿间，却是苦涩无比。少年在鬼魂期盼下，咽下干涩糕点，又舀口羹放入嘴里，勉强笑笑，作出欣喜模样：“阿常哥哥，很好吃。”
迟到不知多少年句话，落在鬼魂耳中，他终于是笑，恍恍惚惚中，压在心底许久点执念消散，他吐出人世间最后口浊气，整个魂魄都开始变得透明。
这是即将离开迹象。
少年手中勺子捏不住，匡叽声落在地上摔个粉碎，他看着逐渐变淡鬼魂，眼底打转许久眼泪落下来：“常大哥……”
他和常大哥相依为命这些年，早就将他看做最亲近人，可常大哥……
沈知弦轻声道：“段姑娘，有劳。”
段沅这才回过神来，短促地“啊”声，手抚上腰间埙，轻轻扯，便取下来，抵在唇边。
安魂往生曲幽幽然响起时候，那逐渐变淡魂魄猛地顿，随后缓慢地凝实些。
少年僵硬着朝他走两步，学着阿常描述里阿莲般，颤颤地喊声：“阿常哥哥。”
鬼魂怔住。他浑浑噩噩地转过头来，看向少年方向，停顿许久，艰难地回忆许久，才不确定地唤道：“阿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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