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弦瞬清醒,手脚立时端正放下,将被子扯扯,翻身坐起,随意地将鬓边发丝别到耳后,朝晏瑾打个招呼:“早……什时辰?”
因着刚醒,嗓子有点干,沈知弦声音便有点儿哑。他轻咳两声,赤足下榻,去倒杯凉水喝。
只穿着件单薄里衣隽秀男人姿态散漫,神情倦懒,仰首喝水时,精致喉结上下动动。因口渴喝得急,点儿水珠从他唇角流下,顺着下巴滚落到颈脖处,又没入被扯得有些松散衣领里。
在白皙肌肤上留下道蜿蜒水痕。
晏瑾镇定地转过头,谁也不知道他脑海里闪而过是话本子里句“滴露玉兰拥被起,倦懒扶鬓又欲眠”。
晏瑾视线不由自主地就落在沈知弦随意搁在枕边储物囊上。
好在理智还克制着他,让他没有再向沈知弦储物囊伸出手。
蜡烛快燃尽,灯芯烧得很长,倏地爆个灯花,光芒晃晃,将晏瑾惊回神。
他抿抿唇,拿着话本子,转身吹熄蜡烛后,到窗边去,就着点儿朦胧月色,认真又仔细地翻阅起来。
……
客栈里听说书那日,晏瑾下来得迟,并没有听见前头说书人都说些什,后来又全副心神都落在沈知弦身上,也没怎留意他们争论。
只依稀听得似乎是在讲师尊和他。
晏瑾偏头看向沈知弦,后者睡得正熟,长睫在眼皮上落下浅淡阴影。
他迟疑片刻,终于是轻轻地翻开书。
师尊与他,有什可写?
当真是朵玉兰,清清冷冷地缀在高枝,就算是隐瞒身份,身矜贵也叫人不敢触碰。
晏瑾压压嗓音,轻声道:“寅时末。”
沈知弦喝杯冷水,眼底清明些,懒洋洋地踱着步子又回榻上坐下,随口又问:“何时回来?”
“夜半。”
“啊。”沈知弦
丝毫不知发生什可怕事沈知弦迷糊着醒来时,天方蒙蒙亮,晨光透过半开窗照进来。
他还没睡够,脑子混沌不清,还以为就自个儿在自个儿屋里,熟练地卷着被子就是个痛快懒腰——然后他眼角扫到个身影。
客栈简陋,除张木榻,张木桌,两张木凳,再无别物。
此时那桌边木凳上,正端端正正坐着个晏瑾。
也许是他边伸懒腰边不自觉哼唧声惊动原本在闭目养神人,晏瑾睁开眼,徐徐望过来。
原本只想随意翻两页看看是什话本子晏瑾,在连连翻几页之后,彻底愣住。
为、为什每件事都是他亲身经历过,而这里写出来……却是这……
晏瑾时想不出词语来形容自己心情,脸上难以控制地流露出有点儿错愕,茫然地看向沉睡中沈知弦。
路同行未曾分开过,这书只可能是那次师尊独自进书斋买,可师尊当时分明与他说,遇着黑心老板,不买。
然而旋即晏瑾又想起当时隐约听见书斋老板小声嘀咕,说是卖出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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