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紧张还敢捉着他要来秉烛夜谈?
小镇客栈,各种条件自然是比不得清云宗里,热水就是最普通热水,点儿灵气也无。
然而沈知弦泡进
秉,秉,秉锅盖呢秉!
谈,谈,谈棉花呢谈!
实在是脱身无能沈知弦最后脸上都没笑意,干脆放弃挣扎,让人送热水上来,然后气恨地往榻上坐,面无表情道:“要沐浴,劳烦避避。”
晏瑾本来还迟疑着,沈知弦瞅他眼,就利落地解开外衫,随手掷在架子上,随后又褪鞋袜,露出双足来。
晏瑾视线不自觉就偏过去。
如何?
点都不如何!
明着是个疑问句,可手上扣着人力道却切切实实是个陈述句!
沈知弦不知晏瑾心里在想什,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是被叼进狼窝里动弹不得。
他想溜,却被这只大尾巴狼爪子摁在窝里不许动。要解决这个问题倒也不难,只要他自己说出自个儿身份……
化,鬼知道这破烂契约能不能拦得住——别忘晏瑾还是个主角呢!
主角光环起,这谁能顶得住啊!
沈知弦抬眼悄悄看晏瑾神色,觉得对方看起来还算是正常,仿佛是信他瞎扯鬼话,他便琢磨着赶紧告辞,故作不在意地晃晃手:“没什事话,不如松个手?”
晏瑾闻言果然放开手。
沈知弦心底松口气,自觉要狼口逃生,心情愉悦,很洒脱地朝他拱拱手,道声别,转身要开门出去。
沈知弦双足因不常见阳光,白皙如瓷,隐约还可见淡青色血管,浮在薄薄肌肤下,脚趾如深海里寻得珍珠,莹润又矜贵。
他站起身来懒散地走两步,将手指搭在里衣系带上,睨眼晏瑾,懒洋洋道:“还不走?”
晏瑾骤然回神,抬眼就看见他扯得半松领口、露出小片肌肤胸膛,登时像是被烫下般急急地转过头去,“……在门外等着。”
他说完,就忙不迭地推门出去,又重新掩好门,大概是心绪不稳,门匡叽撞上门框,好大声。
沈知弦挑挑眉,看着他反应,颇觉有趣,两个大男人,你有也有,这紧张做什?
算,沈知弦想,他还是继续装着罢。
他不肯,bao露身份,晏瑾就没什忌惮,杵在门口,就是不让人走。
就连沈知弦找借口说自己早就在隔壁定房间,要回去住,都被无情驳回。
青年抱剑而立,幽幽地望过来,双眼里漆黑如深潭,看不出什情绪,就死死咬住“见如故”这个词,要同他秉烛夜谈。
沈知弦:“………………”
可谁知手刚挨着门,刚推开来条缝,另只手又被捉住。
身后传来晏瑾慢条斯理声音:“等等。”
沈知弦心里头登时咯噔下。
那沉稳平静声音继续道:“与你见如故,不如结伴而行,也算是互相有个照应。”他顿顿,似乎有点儿意味深长地问,“你觉得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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