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屏障隔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知弦站在那里,在和个模糊人影说话,可他听不见声音,只有此时屏障碎,才被他捕捉到那足以牵动他所有心绪字眼。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他本该过去问清楚这短短片刻间究竟发生什,可点儿胆怯却将他脚步钉死在原地。
僵立半晌,他才僵硬着步子走过来,向来沉稳风雨不动安如山他差点儿就要同手同脚。
“师尊……”他低着嗓音唤声,沈知弦对他靠近恍若不知,也不回应。
在晏瑾角度
“……愿你此生顺遂安康,乘清云直上,无以为缚,遨游天地间。”
人影开始变得模糊,很快便散作微光片,如漫天流萤飞散,故人音容笑貌逐渐模糊,沈知弦突然觉得心头阵撕裂般痛,悲恸情绪毫无防备地涌上心头,叫他眼窝酸,眼角竟落下滴泪来。
他明明只是个外来客,也不知是什样机缘巧合,才得这具身体。前宗主对“沈知弦”再好也罢,那也是他和原身之间事情,怎他现在却是……这般难过。
是原身本能情绪在作怪吗……
沈知弦急促地喘息着,难以抑制这酸涩悲恸感。他猛然屈膝,狠狠地跪倒在满是碎石地上,连碎石扎伤膝盖流出血都顾不上。
,只是道幻影。玄机阁曾替算过卦,命里有劫难逃。不知如今情形如何,也不知吾徒岁见是否还安好。只有点,岁见你谨记。”
沈知弦下意识屏住呼吸。
人影缓缓道:“该是你东西,就决不能让。该你承担事情,你也不能放弃。”
沈知弦心神巨震,恍惚中,他仿佛听见道年轻声音响在耳畔,充满豪情与壮志,洋溢着属于年轻人张扬与肆意——“有在,清云宗必不可能没落,师尊你就放心养老去吧!”
可时过境迁,有人入魔身殒再不能见,有人不知何处壮志早消。
“……再见,吾徒岁见。”
微凉风中,屏障碎裂,人影消散,那叹息般声,很快也随着风被吹散。
只余个别字眼,被风吹着,送进晏瑾耳中。
直阻碍他屏障终于消失,晏瑾还来不及去看沈知弦发生什,就听见这个名字,神色瞬时震惊,不敢置信地望着沈知弦。
沈知弦方才在和谁说话?是谁在叫岁见?又是谁……名唤岁见?
沈知弦心情复杂,酸涩弥漫上心头,叫他很难受。风声细细中,他听见自己声音喃喃道:“回来……”
是谁在说话,是谁回来。
是他,是原身,还是人影口中“岁见”?
沈知弦只觉得思绪片混乱,复杂情绪和某些干涩回忆片段像团团杂草塞满他脑袋,让他无法思考,人影温和沉厚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传入他耳中。
“……宋茗还算是个好孩子,可惜他能力不足,只能稳时却不能走更远。闭关前曾嘱过他,若你回来,当以信物为证,将宗主之位交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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