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说完,秦砚神色依旧清淡,声音低沉,“江南驻军与贺家私交甚密,儿臣以为,可以趁机撤换。”
话落,皇帝面上却是露出丝和蔼笑意,目光慈爱看着眼前人,“你总是能明白朕要说什。”
秦砚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旁茶盏递给榻上人,后者轻抚着茶盖,边叹口气,“朕知道你意思,柳霖是个将才,朕只是敲打下柳家而已,自然不会将他如何,柳家这棵大树只是林中较为显眼颗,没它,还会有其他树起来,你明白,朕也明白,只是……”
他突然抬起头,目光厉,“你该清楚朕做这些是何意,你若还执迷不悟下去,那朕也只能告诉你,朕决不允许有影响朝廷平衡存在!”
眸光动,秦砚忽然对上那双狠厉视线,薄唇微启,“儿臣直谨记父皇教诲,自然不会让人影响自身决断。”
自撑伞往宫外走,更多都是前往议政殿,近日江南带雨势越发严重,已经影响到许多州县,朝中也忙碌起来。
偌大寝殿内蔓延着阵阵浓郁药味,宫人们低着头端着药碗快步退出内殿,待看到外面进来人时,顿时屈身行礼。
迈步来到内殿,只见明黄床榻上正半靠着精神不倦中年男子,皇后正在给其揉着肩,轻声细语格外柔和。
许是看到来人,皇帝才摆摆手,皇后也跟着起身退后几步,边看着来人笑着道:“你父皇还闹脾气不听太医话,非要看折子,本就受伤,如今精气神越发不好。”
说完,也是直接迈步离去,秦砚微微颔首,待人消失在内殿后,才将视线重新投向龙榻上人,只是腹部被划刀,伤口并不深,纵然恢复慢些,可看着对方那憔悴模样,他不由眉间微蹙。
“朕有眼睛,从小到大,你第次与朕争执,居然是为个女人,你让朕如何信你?!”皇帝气又掩嘴咳嗽起来。
相视眼,男人神色严谨,半响,才正声道:“父皇做法儿臣不说,只是希望您能理解儿臣,但并不代表儿臣认可您做法,儿臣也不想看到还有下次。”
“你……你……”皇帝顿时粗眉皱,面上全是怒意,“你为
“坐。”
皇帝摆摆手,跟着又轻咳声,无奈笑道:“年轻时再重伤也无碍,如今老,不过看些折子,这人就不行。”
说着,他有些疲倦抬手揉下额心,仿佛夜之间老数十岁般,眼角细纹越来越深。
秦砚没有说话,坐下后视线不经意在殿内扫视起来,这时对面又传来道咳嗽声,“此次江南水患越来越严重,甚至已经影响到其他州县,主要是赈灾银不好发放,江南带*员全都抱成团,第批赈灾银完全不知去向,朕睁只眼闭只眼他们却越发肆意妄为,如今连百姓安危也不顾。”
“咳咳——如今只能由你亲自去趟江南,赈灾为主,那些贪,,g污吏也个不要放过,定要全部清洗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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