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眉讶然，“你下火车都是早上
事
，
天都没吃东西这样怎
行呢？”
她看看周围，“前面有家炸酱面不错，还有烤串儿，这也算北京特色，
带你去尝尝吧？”
他没有反对，唇角有笑意，“好，再要两罐啤酒。”
今天确值得庆祝。
两人走到大门口，路灯下停辆轿车，驾驶座上女郎正低头拨电话，大得夸张手机荧幕照亮那张俏丽脸。
而其他参与选角女演员，他没有任何评价，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临走又请托北昆老师说，那个唱《夜奔》小伙子，麻烦你们为他安排下宿舍，听说他刚到北京。
夏安跟念眉样不是北昆演员，甚至连进修学生都不是，选拔标准自然苛刻些。唱完指定西厢记唱段，评选老师瞥他眼问还能唱什，他就唱《夜奔》。
“男怕夜奔”是行内人都知道，男主角个人戏份，对念白、唱词、身段等基本功要求极高，是昆曲小生最难出戏。
贵客点他们名，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
昆曲。你听明白，不是折子戏，是完整版《牡丹亭》、《西厢记》或者《长生殿》！”
“明白，可是……这不是在北昆内部进行选拔吗？只是来进修……”
“这有什要紧？入门就是学生，何况最后不管选谁也许都还得送这儿来回炉，你怕什？人家看中是角色实力和扮相，点明只要青年演员，都是你同辈，争取下就有。”
“可是还有朋友……”
金玉梅看看夏安，只眼就看出来，“小伙子也是昆曲演员？巾生还是武生？”
念眉叫她：“津京，你怎会在这儿？”
穆津京掐电话抬起头来，惊喜地喊：“念眉姐，正找你呢！二哥让来找你，可只说北昆，哪个楼又说不清不楚，这会儿黑灯瞎火门卫又不让进去，还打算打电话再问问他来着。”
“你二哥找……”
念眉话没说完就猛地想起来，今晚穆晋北约她吃饭，临时参加选角面试到现在，她压根儿把这事儿给忘。
“哈，想起来吧？”津京看她表情就知道是怎回事，“你手机也不通，
选角儿结束，他们从楼里出来，时间已经不早。夜里空气干燥且有丝凛冽，念眉深深吸口气说：“有种……很不真实感觉。”
身旁夏安沉默半晌才说：“也是。”
她看看他，他也看看她，然后相视而笑。
“你还没吃饭吧？耽误那久该饿坏，带你去吃点东西。”
“没关系，在火车上吃过。”
“学艺时候是武生，后来巾生演得更多。”
夏安当然认得眼前大师是谁，却颇为沉得住气。
“好，那你也跟着块儿来。”
谁都觉得天上不会掉馅饼，直到你遇见命中贵人，搬起馅饼砸到你身上。
那位贵客对念眉说：“非常喜欢你眼睛，很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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