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眉回头，“嗯，都准备好
吗？”
她点头道：“好。”
“那就准备上场，什
都不要多想，用心唱就好。”
这也将是程晓音在南苑昆剧团
最后
场演出。之前念眉亲自找上
他知道她有多紧张，所以干脆不到后台来，就坐在她为他预留位置，远远看着她。
台下已是高朋满座，陆续有人绕到前排来与他握手寒暄，他都起身应对，无不妥。
城中名流富商，近日都收到邀请函至苏城历史最悠久剧院之观赏最后场告别演出，并深以收到此邀请函为荣。苏城条主干道广告位全数投放都是枫塘剧院西厢记演出海报，民间戏迷、耄耋以及文化圈人士这才惊觉又有个古老可怀旧去处要湮没在时代洪流之中，纷纷求票入场。
在念眉印象中，枫塘剧院上座率从来没有哪天像今次这样爆满，位难求。
她知道除剧团自身努力和穆晋北在背后给予大力支持，还有许多人付诸热忱。
丝缕甜蜜，只是她仍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听他说：“
不该跟你生气，其实也不是气你为大晖煮汤。就是不想看你避开，就这不待人亲？让你总是为其他人和事要避开……”
她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不是刻意要避开你，只是刚才那样……不好做事。”
“那现在来帮你做，你给补偿会儿。”
讨价还价她根本不是对手，轻叹道：“是不是上台演出时候你也这样粘着呢？”
“甭想蒙，你今天哪有演出？”
比如津京亲自设计演出印册和海报，而以往演出为节省成本，从没有这样精细地准备过任何印册，只在台前有块窄而长电子显示屏，戏文就像原声电影里字幕缓缓滚动，更别提大规模投放广告。
而在大学任职舒乐组织苏城三所高校百余位学生，包括各校昆曲社团起到现场。
朝气蓬勃年轻人，恰是昆曲复兴最大希望。
念眉眼眶微微发热，清清嗓子。如果个依托舞台生存表演者真有所谓最佳状态，那她相信眼下她就是最佳状态。
程晓音走过来，低唤她声，“师姐。”
“不是今天，是后天。枫塘剧院最后场演出……你会来？”
他沉吟半晌才字句道：“定来。”
临要开场时候，穆津京朝台下望眼，兴冲冲道：“念眉姐，哥来，在台下坐着呢！”
念眉笑笑，他说要来就绝不会食言，她倒点也不担心。
但她还是忍不住透过层层帷幔往前看。穆晋北果然已经坐在台下，穿件白色马球衫，手里握有印刷精美小册子，今日上演折子戏戏文全都如数印在里边，封页上是她饰演崔莺莺形象，靓妆丽服。他不知是看到哪段，唇角微勾，极其认真专注。似乎是感觉到她目光，他抬头正好对上她眼睛，露出个好看笑，朝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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