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不吭声,过半晌才轻轻拍她肩头,“没事,你不要
他说都对。念眉捏紧拳头,止住双手微微颤抖。
她其实已经十分坚韧,超出他想象,甚至他觉得在他过去近三十年生活圈子里没见过这样倔强姑娘。可他发觉自己总能留意到她各种小动作,比如什时候抿唇、垂下眼睑、握紧拳头,甚至是可爱翻白眼……轻易就戳破她好不容易伪装起来那层坚硬壳,令他看透她无助。
他低头看她手,不忍心再逼她,“手好些?有没有换药,化脓就得上医院啊,别捂着藏着,最后还是你自己遭罪。”
念眉迅速把手放到身后,“已经没事,不牢你操心。”
穆晋北还想再说什,抬眼就看到大门外进来个人。
会,你为什不愿意自个儿去?担心调虎离山?”
念眉瞪他眼,“就是因为机会好,想留给更年轻更有上升空间人,他们不应该仅仅拘囿在枫塘剧院这大点地方。”
“你以为这样他们就会感激你?他们没有你这样忠诚,该走时候始终是要走。程晓音就是那个平时去走穴做模特女孩儿吧?她心思都不在昆曲儿上头,再多演出机会也不会对她有提升。”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穆晋北做足功课,什都瞒不过他,而且在很多事情上,他都有针见血毒辣。
念眉垂眸,“不管怎说,这是们剧团内部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你好兄弟回来,刚才说演出别忘通知他。噢,还忘告诉你,这演出第站就是在海城。你老师不是在那儿住院?你们可以顺道去看看她。”
他抛下最后枚炸弹,就潇洒地转身走,跟夏安擦肩而过时候还朝他笑笑。
夏安拧拧眉头,走近才问念眉道:“刚才那人是谁,到这儿来干什?”
“是陈秘书长朋友,陪市里两位分管文化老师来看演出。”念眉看出他憔悴,其他事下子都说不出口,“安子,你怎?是不是家里有什事?”
她记得晓音说他是因为家里事才请假离开。
他抱着手,“虽然说过希望你是心甘情愿在合同上签字,但相信那也只是时间问题。你们南苑昆剧团既然迟早归所有,早点给出管理意见,到时候收拾起烂摊子来就不用那费劲。”
“不会把剧团卖给你!”
“是吗?”他也不急不气,“你坚持让感动,不过怎说你也只是代管剧团而已,就没想过征求下你老师意见?”
念眉心头划过不安,“老师现在身体不好,不想拿这样事去烦她。”
穆晋北眸色黑白分明,“沈念眉,你应该很清楚她得是什病。人这辈子最终都只有个目地,就是坟……哎,这话可不是说,是鲁迅先生。你老师这天天走下去,是不可能猛然回头越来越好。你能瞒得多久,到她弥留时候再来让她做决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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