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溓宁从那天走出那间病房门口,到楼梯口处彻底绷不住。
他紧贴着墙壁,缓缓滑下来,坐到地上。
就像李琰手里凶器是扎在他脖子上,流血不止,导致他虚弱无力。
被驯服者终于用血与泪铸造利刃击溃驯养人,他用直白惨烈手法成功使死亡与待在陆溓宁身边划上等号。
如果李琰继续待在陆溓宁身边,他就会死。
“你说过以后都不会出现在面前…”
陆溓宁脚步顿,明白李琰意思,他轻轻起唇,额头被汗水打湿头发垂下来,遮住他神色。
他最后说声:“好。”然后转过身去,从门口离开。
陆溓宁在后来几天真没有再出现在李琰面前,陈瑜请假过来带着水果来看过几次,看见李琰脖子上被纱布裹住地方,还哭。
林笙还有杜霖也都来过,林笙送给李琰个篮球挂件,说是大学城附近买,又说市中心体育馆要举行篮球联赛,等李琰出院定要去看场。
”
“李琰,你就要自由,确定要死在这刻吗?”
陆溓宁尽量克制着自己声音,希望能够保持平稳,更可信些。
可是李琰显然对他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他大声喊句:“骗人!”等他放下来手里东西,陆溓宁说不定会让人把他手脚都锁起来,就像以前他做过那样。
“真,这次是真,再相信次!”陆溓宁声音软下来,他望着李琰:“你如果以后不想见到,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你自由。”
他将这样条规则牢牢嵌入陆溓宁脑海里。
效果斐然,陆溓宁后来做过好几次噩梦,是李琰各种各样倒在血泊里,他跪在旁边无力挽回,脸上写满痛苦无措。
直稳居上风猎人终于露出马脚,被击即溃,全盘皆输。
原来爱会叫人如此软弱。
他只需个绝望空洞眼神望着自己,就足够让他
李琰这时候精神状态已经好很多,那日濒临崩溃般情绪慢慢消散,甚至让李琰觉得特别不真实。
他此时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笑,听杜霖讲他学校里发生趣事,林笙不时打断他,拆拆他台。
仿佛李琰不是因为生孩子而住院,也没有闹过z.sha,那日切如同被掀盖过去闹剧,没有人去主动提起。
仿佛他只是像个最近有些倒霉普通人,摔断腿,又或者是生场小病,于是亲人过来送水果,心疼掉眼泪,朋友过来谈天说地,气氛融洽。
李琰觉得,这样就已经很好。
他这样重复两次:“你自由…”
李琰好像被这样具有诱惑性词句吸引注意力,他不再动作,盯着陆溓宁:“你出去!”
他需要陆溓宁在此刻就拿出诚意。
于是陆溓宁只得步步退出去,他退到门口,李琰拿着玻璃片手才缓缓离开脖颈。
他抿紧嘴唇,手还紧握着玻璃片,手上都攥出伤口,流出血来,脖子处血弄脏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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