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几年?”
终无名在这不见天日地方待许久,对时间概念有点模糊,他回忆下,没记起来,只模糊觉得应当是过许久。
小碧鸟儿又抖堆果子出来,它边用鸟嘴啄开坚果壳,边“啾啾啾”回应,第十年啦。
才十年,奇怪。
明明以前他独自在这时,还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小碧鸟儿就这在洞天福地里留下来。
它无所束缚,能随意进出高塔,有时候会出去找吃,更多时候是待在终无名身边。
唧唧啾啾,有着说不完话。
终无名有时候嫌它吵,捏住它小嘴巴不给它叫,小碧鸟儿不生气,也不挣扎,只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豆大眼睛逐渐变得湿漉漉。
等终无名松手,又不记仇地站起来抖抖。
竟给这冷冰冰高塔里带来丝生动。
他看着那只鸟,也不知想什,半晌才没好气地开口:“下来。”
小碧鸟儿不解地看着他:“啾……”
它爪子勾着洞洞边,没动。
终无名声音重些:“下来。”
乖巧巧地去找生火木头。
……当然是找不到。
它啄半天木墙,险些要把自己鸟嘴都啄歪,都没能啄下片木屑。
小碧鸟儿没辙,委屈巴巴地凑到男人身边,低头,将脑袋埋在男人掌心,闷闷地“啾啾”两声,脑袋上翘起小呆毛都蔫哒。
终无名看着它,越看越觉得蠢笨,忍不住哈哈大笑。
终无名想起什:“你之前说要留在这儿原因是什?”
“啾啾。”小碧鸟儿停下动作,歪着头回答,“啾啾啾。”
是因为某年它爹娘就
这抖,往往能抖落堆小果实,也不知是藏在哪。
终无名蠢蠢欲动很久,终于有天忍不住摁住它搓揉顿,才发现原来是藏在小肚子处绒毛里。
小碧鸟儿躺着,支着两条小细爪,任由他戳自己肚子,毫无防备,等他戳完,才颠颠地翻个身,乐滋滋地和终无名分享它找来果子,这分享,就是许多年过去。
漫长光阴在三言两语间转瞬即逝。
沈微雪稍微回神,听柱子边终无名出声问。
小碧鸟儿才哆哆嗦嗦地飞下来。
然而它身体被冻僵,翅膀扇动得不太利索,飞到半时候久飞不动,啪叽声掉在终无名脑袋上。
被砸倒抽口凉气终无名两眼放空瞬:“……”
他就该让这只鸟堵那儿冻成鸟干!
……
不过那天夜里终无名觉醒来后,忽然发现每至夜里必定出现冷风没。
他挑挑眉,抬头看眼,看见那只碧鸟,正努力地扒拉着塔顶洞,用自己身体堵在那里,不让冷风吹进来。
它绒毛被吹得乱糟糟,整只鸟看起来像个炸毛球。
傻到极致,偏还固执地不肯放弃。
终无名能听见它难受、稍显急促呼吸声,独自在这破塔里困百年,他总算是听见除风雨声之外,别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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