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归在浅淡似无香气里感到头晕目眩——冰魄花毒性对妖物作用尤其明显,发作也要更快。
待云暮归察觉不妙时,已浑身滚烫如至身火中,体内灵力四处冲撞,疼得他连尾巴尖都在痉挛着,几欲昏厥,全凭强大意志力撑着。
他跌跌撞撞地在花丛里跑段,灵力折损地越发得快,他身形也越发得小,后来等他误打误撞跑到迦兰果树下时候,已经变成拳头大小。
妖物本能让他意识到树上果子是能解决他目前困境。
云暮归没有思考太多,顺着树干爬上去,随意挑个红艳艳果子,口咬下去。
云暮归记得舌尖卷走那嫣红滋味。
让他热血沸腾、食髓知味感觉,欲罢不能。
他脑壳上青筋突突直跳,小心翼翼地趴在沈微雪身侧,动不敢动,维持着雪狼原型,也不敢变回人形,迟钝地将混乱记忆理顺。
事情起始,要从他眼睁睁看着沈微雪消失在他眼前说起。
当时诡异莫测风沙突兀而起,铺天盖地而来,他看见沈微雪被风沙吞没后,毫不犹豫地跟着跳进流动沙海之中。
门窗紧闭,隔绝外界阳光,蜡烛烧夜,早就燃尽熄灭,屋里光线昏暗片,安静无声。
截清瘦手腕伸出锦被,手指虚虚蜷起,略微凸起腕骨之上,印着枚清晰分明牙印。
不止手腕,在手背、指尖、虎口,处处留着牙印。
这牙印……看起来很眼熟啊。
云暮归视线僵硬,在那指尖上停驻许久,才又颤巍巍地顺着沈微雪瘦削手臂往上挪。
迦兰果对冰魄花毒性抑制效用立竿见影,云暮归很快便觉得那种烧心滚烫感消失,他还来不及松口气,取而代之就成种陌生、飘飘乎乎感觉,仿佛踩在云端,不得安稳。
不疼不痛,但莫名让他生出点被抛弃难过和委屈来。
云暮归竭力保持着清醒,最终这丝清醒在见到熟悉面容后分崩离析。
他在沈微雪摘下他栖身那
风沙很快也将他身影尽数吞没。
见不到沈微雪,云暮归心急如焚,顾不得禁忌,灵力如浪潮层叠铺设出去,寻觅着沈微雪踪迹,然而无济于事。
贪婪风沙吞掉他散溢在外灵力,旋即裹他满身,不知满足地汲取着他体内灵气。
云暮归损耗过度,不得已变回原型保存力量,再错眼,他便掉到片雪白花苞丛中。
风沙声骤然消散,耳侧只余风吹草叶窸窣声。
张眉头微蹙,昏然沉睡清隽面容出现在他眼前。
沈微雪倦极,呼吸清浅而绵长,尚在熟睡之中,他唇角大概也被咬道,微微红肿着,色泽是平时没有嫣红。
再下点,他衣襟略略散开,被锦被压着,半截锁骨若隐若现。
这儿就更糟糕。
层层叠叠牙印昭示着昨晚情况之激烈,甚至被咬得狠地方,还隐约沁出点红,凝在雪白如瓷肌肤上,散发着诱人清甜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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