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人懵然对望,俱是不明所以。
他忍耐瞬,还是没忍住,转手将玉牌取出握在手心,念出口诀,连向沈微雪。
玉牌微微闪着轻淡白芒,却是久久没有动静。
云暮归打断术诀,又重新掐遍诀。
然而这回也是寂静片,沈微雪那边毫无讯息。
师尊定是出事。
那是好几年前,沈微雪朝他讨要团绒毛,他那时候还很防备沈微雪,自然是找借口拒绝,不肯给。
沈微雪与他提许多次,他才勉为其难地板着脸,给沈微雪团掉落绒毛。
然后第二天他就看见沈微雪将他绒毛扎成团小揪揪,做成个简单挂件,挂在床榻边上。
当时他曾度羞耻,又微微有些恼怒,但后来不知是什时候,他悄悄往小绒球上附着丝灵识。
很轻、很淡丝灵识,能轻微感应到沈微雪动静。
里反复涌起,又被他压下。
过会,他沉沉地呼出口浊气,将玉牌收起,转手又摸出来块玉。
这块玉看起来还很粗糙,只打磨角,剩下大半边都还带很粗糙,握在手里沉甸甸。
不过仔细分辨,还是能感受到玉质极佳,是难得好玉,只是……
云暮归望着角被打磨过地方,那处不知为何,沁着缕淡淡红,就好像鲜血滴在上头,久未擦拭,最终慢慢地融入玉里,留下抹绯色。
这念头篡夺他所有理智,云暮归不再迟疑,面色冷峻地将门重新掩上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缩地诀连连掐起,离开千秋峰,眨眼,又出山门,朝前往药王宗路线而去。
他速度太快,守在山门处小弟子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什,只觉得阵风吹过,看见旁记录人员出入灵石上浮现名字,才吃惊地反应过来。
“是千秋峰云师兄?”
“他怎这个时候出山门?”
“不知道啊?”
感应到沈微雪夜里有没有发作旧疾,又或许出别什意外,然后及时赶来。
师尊去药王宗小住,将小绒球也带上吗?
云暮归怔愣片刻,随即下意识运转灵识去感应——按沈微雪马车脚程,这个时候应当还在千里之内,属感应范围之内。
然而出乎意料是,不管他怎感应,小绒球都杳然无踪。
心里从早上分别就开始不安越发浓烈,云暮归薄唇紧抿,握着门框手越发用力,几乎要在上边留下手印。
这玉是他从自己屋里翻出来,他模模糊糊地仿佛有些印象,但细想又想不起来,不知它从何而来,也不知原本自己是打算用它来做什。
他尚在沉思,阵风吹来,将不远处半掩屋门吹开——沈微雪离开时没关紧门,只虚虚掩着,风吹就开。
云暮归回过神来,没多想,抬步过去,正要替沈微雪将门掩上,眼角瞥见什,动作倏地顿。
下瞬他将门推开些,将屋内情形都尽收眼底。
……原本挂在床榻边小绒球挂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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