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却没动,他第次不顾恭敬,打断沈微雪话:“师尊,师兄年纪不小,或许很快就会离开,以后就让弟子来代替师兄照顾您吧?师兄会做,弟子也可以。”
沈微雪愣。
搭在锦被边手指无意识地蜷蜷,也不知哪个词戳中他,他长睫微垂,有片刻失神。
楚然将沈微雪迷茫神情尽收眼底,他心下喜,上前步,趁势伸手想抓住沈微雪手臂:“师尊,您可还要——”
股锐可透骨寒气从半开门缝
少年目光清清,神情恭敬。
然而沈微雪瞥见是他,因疼痛而稍微放松情绪却莫名紧,下意识推开楚然手,自己挣扎着坐起身来,接过少年手里茶杯,喝小半杯,缓缓神,才道:“你怎来?”
楚然被拒绝后停顿下,才站直身子,很轻地勾勾唇:“师兄不在,弟子来服侍师尊,不是天经地义吗?”
他伸手去接沈微雪手里茶杯,不经意间擦过沈微雪冰冷指尖,他顿,转转手腕,手背贴着沈微雪手指:“师尊手很冷,弟子帮师尊暖暖吧?”
可能是旧疾发作时格外敏感,不自在感油然而生,沈微雪本能地缩回手,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必。”
便懒得继续想下去,缓缓呼出口气,呼出三分倦意:“嗯,是有些困,回屋,你自便吧。”
约莫是凛冬将至,天气渐冷,他身体有些受不住,越发容易疲倦,每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昏睡。
沈微雪站起身来,随意摆摆手,拒绝谢予舟来扶,慢吞吞地回到房间,顺手掩上门。
屋里到处摆着制热灵石,普通人进屋,仿佛身置火山中,而沈微雪却没什感觉,只觉浑身冰冷依旧。
困倦和疲累感铺天盖地涌来,他卷着锦被,很快昏沉睡去。
他看着少年浅淡轻笑,忽然生出种奇异感觉——这笑容,不该出现在楚然脸上,而应该出现在云暮归脸上。
楚然看他眼神太平静,太恭敬,这笑容总透着股违和感。
若是云暮归……
谢予舟说云、楚两人很像话不期然间冒出来,沈微雪心神松,心里失笑,他睡傻,竟然被谢予舟带拐。
疼痛渐弱,被短暂压制困意又涌上来,他疲倦地摆摆手,示意楚然出去:“你回去吧,不必在这守着。你师兄传信,晚些就会回来……”
不过这回他睡得很不安稳。
得不到修复而越发残破灵脉逐渐支撑不住,像被人碾压揉碎又重新拼凑般,抽抽地疼。
沈微雪从昏睡中被疼醒,喘息着睁开眼,视线有短暂涣散,四肢冰冷着痉挛着,他冷汗涔涔,下意识喊声“阿归”——平时这时候,云暮归总会守在他身边,扶他起来,喂他口温水。
然而今天回应他却是另道声音。
“师尊,师兄还没回来。”楚然不知何时悄悄来到他屋里,代替云暮归,在桌上取茶杯斟茶,快步走到他床榻边,问道:“师尊,弟子扶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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