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是当年跟在梁昱衍后头,只会叫着主子主子,渴望他施舍些怜悯和同情小九。
于是在离王再次命人将自己送回侯府之时,待离王人走,小九掏出来柄小刀,朝自己腹部并不致命地方捅两刀。
霎时间,那腹部两个血窟窿就开始汩汩流血。
小九不像从前那般直接回到自己院里,反而朝梁昱衍那,副逃奔姿态,来到梁昱衍屋前倒在那里。
在院子里下人发现他,梁昱衍也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看着倒在地上血人似小九,发出来声骇破胆子似惊叫时,小九才安然地任由自己陷入黑暗。
元初九年。
那是小九来回反复于离王和梁昱衍之间第二年。
长期疲于奔命,使他精神和身体都常常处于种异常紧绷警惕状态,而哪怕完成离王交代使命被还归梁昱衍手里,小九也是同样难得歇息,梁昱衍长大些,在床事上需求见涨,又自己不知道在哪里钻研习来些新花样,逼着小九学。
虽然回来还是覆着离王面相,却每日除模仿离王神情语态与梁昱衍谈情说爱之外,那些从前做贴身近侍事也没有减免,甚至还多项床上侍候活。
这般个人,承担在梁昱衍这里三个角色,要就是被离王借走挡些刀剑灾祸,而且随着在离王身侧时日增加,对离王精心谋划事越加参与,小九就越发胆战心惊。
小九身子就算是常年服用着些堪称神丹妙药药材,可那身子亏损也并非会因为伤口愈合完美如初就真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样,他底子亏得太厉害,身上数不清伤,到阴天下雨骨头缝里皮肉深处,哪哪处都在疼。
伤筋动骨百天,可他从来没有修养够过,这回倒下,小九也不再强撑什,而果然如他所愿,此前身骨里埋藏下病根儿都立刻汹涌地反扑而出。
小九那回从秋日修养到冬日,才下床。
而梁昱衍本身此前就因为小九有时候受伤而心生不悦,每次小九从离王那里回来都副病恹恹样子,侍候自己也提不起来精力。
这回小九又病得这样重,昏迷不醒好多日,流那样多血,人差点儿救不回来。
在这般精神和身体都被无限拉扯紧绷情况下,在这年秋天,小九终于做出个决定。
那时候小九若是在为离王作掩护受伤,那萧屹每次将小九还归侯府之时都会给小九用上上好上药,要保管他齐齐整整还原先样回去。
而若是伤得稍微重些,小侯爷催得急,那也是将人都请大夫包扎好送回去。
小九其实能够隐隐察觉,若是他每次伤着回来,梁昱衍都会隐约有几分不悦,虽然他表现得并不明显,可他们二人之间实在是太过熟悉,小九还是不可避免地捕捉到些什。
在这些年里,小九心性也在这种常年处在风口浪尖上生活还有权贵手中用于取乐玩物身份悄无声息地发生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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