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水放下手臂,眼泪已经止住,他用双水光潋滟眼睛看着周泽期,“你这算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吗?”
“不,”周泽期并不为奚水直接感到不悦,他没有恶意,“是过来人经验。”
自己就会好。
但只要有人问,委屈就会跟堵不住洪水样冲破闸门,汹涌而出。
奚水放下卫生纸,咧着嘴哭起来,眼泪不要钱往外涌,他边哭,边说:“好难过,真好难过,和爸爸不是路人。”
说给别人听,真会觉得他小题大做,那些荣辱,关他什事,小老百姓过好自己日子就行。
“他还要给找个弟弟。”这足以推翻奚水整个世界观,因为他不听话,不听安排,所以他亲生父亲,放弃他。
“好哦。”奚水小声说。
电话挂断,奚水眼泪紧跟着就掉下来。
“叩叩!”
响不是门铃,而是,门。
有人在敲门。
基本上只从自己学院中挑选。
奚水早在初中时就通过纽洛芭蕾舞学院考试,但最后却还是留在国内学校,他那时候十三岁,是不想独自在异乡求学,二是他想要留在国内。
国内芭蕾舞虽然在这几年也逐渐有些名气,可是在国际上地位仍旧不高,不受重视。
他,热爱芭蕾,热爱生养自己土地。
奚不遥后悔和全家起将奚水养得这样天真,他忍着脾气,“在国内没有前途。”
理智上告诉奚水,爸爸没错,但情感上,他无法接受。
周泽期看着奚水站在眼前嚎啕大哭,话也说不清楚,抬手抹掉他脸上眼泪。
他突然举动把奚水吓住,他和周泽期还不是可以互相擦眼泪关系。
他往后退步,捂住眼睛,“别碰,这太亲密。”男生声音沙哑。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但如果你做事情是对,就不用再去获得其他人准许。”周泽期抬手,用食指戳戳奚水,“成为怎样人,你自己说算,既然做,就不要在意别人看法。”
奚水抹掉眼泪,又掉下来两颗,抹掉又掉下来,他抽两张卫生纸,抵住眼睛,跑去开门。
是邻居周泽期。
周泽期手里拿着早餐,还有他盆,奚水看见他盆就知道是来借浴室,他往旁边让步,“进来吧。”他声音还带着哭腔,卫生纸都已经被眼泪浸润湿透。
周泽期在看见奚水跟兔子样红眼睛时候,脸上闲散表情逐渐收敛,他没进来,站在门口,声音略冷淡,“怎哭?”
人都这样,没人问没人管反而没事。
“不要前途。”
“奚水!”
奚水被吼得抖下,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
过许久,奚水也不知道过多久,奚水听见奚不遥在电话那边说:“京舞附中有个男孩子,父母都不在,靠补助金生活,在芭蕾舞上和你样有天赋,准备资助他。”
奚水知道奚不遥资助意味着什,意味着大号废,他要练小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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