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句好,他笑得开心,走前留给山河镜只有这个笑容。
山河镜
这些年山河镜从未提过她名字,宁修等着等着,便死。死之后也仍是念着,可念着念着,却没意义,因为他已经死。
他没办法在陪伴对方,因此他不问,可不问,原来不是不念。
山河镜闭上眼睛,等再睁开眼时,她侧过脸看向宁修,露出个很浅微笑:“叫婳祎。”
婳祎这两个字传入耳中,彻底为宁修那股执念画上句号。
心中执念全散,宁修身影消失速度快起来,可即使胸口以下都成随风飘逝金粉,他也并不慌张,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山河镜脸,像是想将她模样刻在心底。
变得柔和起来,宁修与山河镜说:“这些年辛苦你,有时想想,都不知道把你捞起来,对你而言是不是另件坏事。有时也会想,你若是还在沈河,会不会比如今好过些。”
“是啊,”山河镜语气惆怅,轻柔声音有几分看破红尘沙哑释然,她也说:“也想过,有时痛极累极,会想如果最初没有睁开眼睛,许不会有如此多折磨。可是后来想……”她转动着那双眼睛,即使什都看不见,却也能想到山河风景与宁静时光,因此悲伤又无奈地笑:“宁可累些,也还是想要认识你。如果再来次,还是想遇见你。这生,说不得是好是坏,但遇上你绝不是坏事。”
她声音很轻,但语气坚定,坚定到让宁修微微瞪大眼睛,身侧宛如有阵暖风吹起。
宁修听到这里侧过脸,盯着山河镜侧脸,慢慢露出个笑容。这个笑容明亮爽朗仿佛两人初见时那般,好似他还是那个涉世不深小修士,而对方还是他心心念念高冷神器。
只是如此想会儿,他又觉得他无法变成当年小修士,山河镜也无法扔掉过往走到他这里。
此刻他眉目温和,像是迎入春光,也像是将春意收入心底,眉目少见舒展开来,笑得十分好看,像是心思纯净少年郎。
他站在阳光下,有些害羞地问:“要走,这辈子争不得,但下辈子你能同在起吗?”
他问得认真。
山河镜眼中有泪,笑答:“好,下辈子你来寻。”
“那就说定。”
想到这里,他又恍惚意识到,他这次真要走,所以他不甘心地问:“其实这些年直都在想件事。”
“什?”
宁修有些苦涩:“活着时,就直在想,有没有命活到你告诉名字那日。死后,又在想,能不能等到你来告诉名字那日。”
这世到尽头,即使装作不在意,可宁修还是放不下他最在意事情。世人都叫她山河镜,却不知,称呼她为山河镜原因不过是她镜身可纳山河,但这并不是她名字。
宁修想过很多次,知道山河镜名字怕只有苏河。他不是不在意,他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意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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