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夜便让兮元君忘初衷……”
“该说是兮元君心有罅隙,还是该说这陈生颇有手段?”
“还是说陈生手段高超吧!”
“想首座何等姿容,谁能在遇见首座后轻易背弃首座?陈生短短日就将兮元君拉过去,可见此人城府之深不容小觑。”
——
“哎!”
他们两人问答,气氛自然融洽。
见郭齐祐冒冒失失直接就要跑出去,陈生从后边追上来,给他递件外披,耐心叮嘱他:“不要莽撞行事,莫让旁人看笑话。”
郭齐祐又应声,披上衣服乖巧地跟在陈生身后走段路,不过他越想越不对劲。
“哎?干嘛听你!”
他如此说句,鼓足勇气在蟒铃疯响之时拿起最后捧土,看见地下所埋之物,他该还果。
土中黑发还在,不过这次是长在地下,如同有生命般正在扭动。
见此陈生恶心眯起眼睛,仔细瞧发现头发里还有半截从中间分左右、半黑半红舌头。
“你这是作甚?”
郭齐祐跳起来,指着陈生说:“你这凡人怎会这污秽手段!”
好下场。
从借物那刻起,不是难事就是鬼物,麻烦必然会来找他。
陈生早就知道这些后宫中有人难缠,自然是要早做准备,他来这千衫寺也是算准他在此借物邪祟进不来,他有很多时间去想该拿什物还上借出来物,所以他压根没想到这次要他还这快,鬼物竟然能出现在寺院内!
然有借必须有还,缠在他手中物就是土地跟他要还礼,他若不还,这物本体会直缠着陈生,三月后,陈生会被土吃下成为还给土新“物”。
麻烦。
“那听你也行,你做事稳重些。”
他们两人吵吵闹闹地走远。路上沦为背景修士看着两人旁若无人身影,脸复杂沉默半响。
“这事……该如何说给首座听?”
师弟跟着心上人跑。是宠爱师弟拐走心上人?还是心上人拐走宠爱师弟,留首座人?
“首座这也太惨叭……”
话音落下,雷声忽响,陈生与郭齐祐吓跳,同捂着胸口拍两下。土中头发则是在雷声过后消失不见,惹得两人瞪圆眼睛。
郭齐祐喃喃自语:“怎晴日落雷?是寺中人犯错不成?”
陈生眯起眼睛:“你瞧左侧小山殿是不是佛光暗淡?”
“好像是。”
“过去瞧瞧。”
陈生瞧着插在土中手,他本来借物只是普通挡灾物,是挡下前来折磨他端肖雪。这样物好还,所以他敢借,可如今出意外,来萧疏是要杀他,他困住萧疏相当于借是生死物,这下子份量就不样,意思也不同。
而且鬼物能在千衫寺中出现,也侧面说明这次事件不好解决,陈生算是失算。
想到这里他叹息声,埋在土中手指冷到近乎麻木。
事先有因,而后有果。
这事怨不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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