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
撒谎可不是好师父，林肃语气冷
下来：“其实
可以理解师父，师父想要传承衣钵，收
位弟子也是极好
，这样岂不是就有人叫师兄。”
他话语极其善解人意，沈清溏扯紧衣袖，却觉得羞愧难当：“你能理解最好。”
“那那位师弟呢？”林肃好像接受相当坦然，语气似乎已经变得轻松起来，“他没跟师父起回来
？”
“住在山脚处。”沈清溏冷声道。
林肃笑道：“新来师弟可是修为不够，所以才住在山下？”
他看着沈清溏态度，话说到最后似乎已经有几分底气不足。
若让他知道自己违背誓言，按照他心性必然会难过，可他也要知道，他对待徒弟向来都是如此，不是因为他而特别，才有可能收回那份悖逆之心。
“收位记名弟子，就住在山下。”沈清溏背对着他，看不清脸，有些话反而好说出口多，“只是记名弟子，与你亲传弟子身份地位自是不同，你灵根属性截然相反，若只有你位…弟子，只怕日后衣钵无法传承。”
他孤身人来，又孤身人走，要那些传承衣钵又有何用，与其指定特定人，还不若在魂归天地时将己身传承作为秘境，让有缘之人获取，就像是他当初拿到这本功法样，总也能够传承下去。
可他总要知道他师父与他想象中不同，他只能是师父，不能是恋人。
人住在山顶，人住在山脚，他似乎在从自己这里寻求那分特殊对待，沈清溏很少撒谎，这导致他只是冲动之下撒谎，现在却需要用另外个谎言来进行弥补：“非也，他乃是金丹修为，只是他乃是冰火双灵根，此等灵根修行之时应该注意均衡，若是居住在如此极端环境之中，方会压倒另外方，会使道途受损。”
事实上能够结成金丹，道途便已经稳固，若是灵根均衡会因为环境而轻易受损，这样修行岂不是处处都是弱点，时时都要提心吊胆。
“原来如此，师父考虑真是周到。”林肃轻笑声，“今日师父也累，也累，就先回去休息。”
他若不笑还好，偏偏带着笑意说话，让沈清溏更是难受，可直到林肃转身进房门，他都没有回过身来。
峰顶再度安静，安静像是天地间只有他个人样，沈清溏仰头，落雪落在脸颊上，微微融化滑下来感觉像是眼泪样。
清霄真人名声在外，生中少有谎言，开口之事必会全力以赴，只有极少数迫不得已才会违誓，说句诺千金也不为过。
他既然说出口话，便有百分之九十九可能是真。
林肃语气微微凉下去，带着最后期望问道：“是真？”
沈清溏捏紧拳头，事情已经到这步，便没有挽回余地：“是。”
林肃垂目看着他僵直背影，之前场景他自然是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面前这人可是很是严苛在遵守承诺，现在竟然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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