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黑甜,容远醒来时候,还感到有几分不舍。但在意志力强迫下,他挣扎几秒钟,最后还是缓缓睁开眼睛,略躺躺,总算是从床上坐起来。
他摸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不知道什时候已经停电关机。窗帘被人细心拉上,不透出丝光亮来。容远伸手拽住窗帘用力扯,大片金灿灿阳光倾盆洒下,迎面打在毫无防备眼睛上。
原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时候。
“早啊,小远。你感觉怎样?”
听到动静金阳走进卧室,伸手搭在容远额头上,试试温度后放松地笑道:“太好,烧已经退。你昨天可是烧到三十八度七,差点儿就送你去医院。”
但以“担心会影响学习”为由推拒所有班干部职责容远可以任性,作为班长周静却不能。比如在这种明明相看两相厌时候,周静却还不得不接下在放学之后来看望旷课荣远任务。
看着这个家伙因为生病而显出从未见过迷糊模样,周静忍不住想起来之前班主任跟她说过话:“周静,知道你和容远之间有不少矛盾,这次任务也不是那心甘情愿。不过希望你作为咱们班班长,能做出表率作用,对容远能多体谅点,也多点宽容……老师这说,不是因为他成绩考好,而是有很多原因……容远那孩子……挺不容易。能帮时候,你就多帮点。”
周静直觉得,大多数时候自己是在被容远欺负,真没想过这恶劣家伙有什需要自己帮忙时候。可是现在……
她看看周围,这栋房子,冷寂,凄清,没有丝人气。不说话时候,只能听到容远短促呼吸声,周围切仿佛都被黑暗安静吞没。
——这个家里,没有第二个人在这里生活迹象。
“阳阳,你什时候……”容远问着,也模模糊糊地想起来昨晚金阳和周静块儿过来,还有面前人曾喂他喝粥喝药画面来,“昨天晚上都是你照顾吧?你晚上没回去?”
“昨天班长也来,她帮不少忙……后
——他父母呢?他没有家人吗?生病时候,完全没有人来照顾他吗?连个帮忙倒杯热水、拧个毛巾、打电话跟学校请假人都没有吗?那是不是说,如果有天他静悄悄病死在这个房子里,都可能不会有人发现?
——这家伙……向无法无天、从不遵守规则、素来天地第二家伙,就生活在这样环境里吗?
想到自己家里每天回家都有热腾腾自己爱吃饭菜,想到父母不管多忙都会回家起吃晚饭,想到自己家里那每处都诉说着这个家庭有多和睦温馨细节,再对比这房子里透露出黑暗、寂静、孤独,周静眼泪都快要下来。
“吱呀”声,门开,周静吓跳,急忙伸手擦擦眼睛。金阳提着粥和姜汤进来,看到两人模样,诧异地问道:“班长,都这长时间,你还没把温度计拿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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