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白与沈醇约定时便知那种结果定会发生,他同样起身,将手中扳指取下,重新戴在沈醇手上道:“翊王愿为朕做佞臣,朕为翊王做,bao君又有何不可。”
在他心中胜过帝位之人,他自然是要庇护他,就像是幼时沈醇庇护自己样。
沈醇在那瞬间想到弥子瑕之事,帝王情爱与般人并无不同,色衰爱弛是为寻常,可他此时如此真心,那在他不负之前,他自然也不会负他。
“那便略施薄惩,若有再犯,当行重典。”沈醇说道。
决策已下,几位大臣皆是拱手退回。
朝堂议事,朝臣并不能随意窥伺帝颜,窦昀平日谨守此礼,因昨日之事,却是难免多看沈醇与帝王几眼。
然几眼下却是心头微跳,觉得有些不对,可哪里不对,他时之间却也难以想明白。
退朝后群臣离开,窦昀走到殿门口,回首望下那高位上二人,心中方才感受愈发明显,只是不等他想通,却是对上沈醇看过来视线。
事自有章法,但朝臣却偏偏喜欢在小事上计较,比如那缎带掺杂红色是为僭越,就正红和珊瑚红都能论断上不少时间,凤飞白听乏味,心中腹诽,这种鸡毛蒜皮事莫非比他来有趣?
正想着,却是对上那处看过来视线,四目相对,沈醇笑意味深长,凤飞白心头跳,像是被抓包般收回视线,无比庆幸有流毓遮挡,朝臣窥不见他神色。
“陛下,王爷,此事还请决断。”那老臣说掷地有声。
礼制在此,明目张胆僭越当然是不行,但偶尔也会有不慎之举,并非刻意,只做薄惩便可,沈醇看着大殿诸位笑道:“本王于礼制上并非全然通晓,还是请陛下圣裁吧。”
球被抛到凤飞白面前,他却是无法接住,只因为他听着事情不大,朝臣讲时全用来走神,如今要圣裁,却也不能随意胡说。
他总是含笑,只是其中情绪却让窦昀背后有些发凉,只能匆匆行礼后随从离开。
“在看什?”凤飞白看向他道。
“没什,只是在想若是朝臣们知道,撞柱者甚多。”沈醇起身笑道。
断袖之事在亲贵之间私底下如何并无人会去说什,但此事旦发生在帝王身上,且帝王还有可能因此不娶妻,朝臣们不议论个天翻地覆是没完,历朝撞柱者不少,不论死没死,帝王名声都会被累,被称为,bao君者当真不少。
窦相思想固执,只怕会带头反对。
凤飞白目光瞥向沈醇唇角笑意,哪里不知道他是故意。
朝堂静寂,只等凤飞白发话,作为明君,自然不能堂而皇之让几位大臣将刚才所说再讲遍,以示自己压根没听,而且再讲遍,耳朵都怕要磨出茧子来。
凤飞白看向沈醇,想起他昨日所言,眸中已涌上求助之意。
沈醇微微挑眉,唇角笑意加深:“陛下也不赞成重罚?”
他给台阶,凤飞白顺势下来:“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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