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盯着那行字反复看几遍,客套口吻好像也没有必要回复。
另边郭尉却等很久,直到手机屏幕暗掉,他才挪开视线。员工们早就下班,百叶窗外片寂静,他没心思继续处理那些不太要紧公事,也懒得起身开灯,桌上烟灰缸里已经挤满烟蒂。
就在十分钟前,保姆来电话问他何时回去,紧接着就是句:“念念妈妈带着念念走。”
郭尉心中“咯噔”声,短短几秒,脑门竟冒出虚汗。
谁知保姆大喘气:“说是她舅妈急病离世,就赶紧过去。”
舅舅走过来,只叫声她名字就哽咽不止,通红眼中再次泛出泪来。
苏颖也难免湿眼眶,用力握住他手:“舅舅,节哀顺变。”
苏颖还记得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父母死后她跟着外婆过,舅舅家帮衬不少,只是那时候他们也有儿女要养活,直至外婆去世,他们实在力不从心,苏颖才背井离乡,独自去上陵。那之后很久没联络。
她与郭尉结婚时,舅舅提起陈年旧事,还为当时没多帮忙而愧疚后悔。
有人为苏颖穿孝服,嫂嫂和表姐把她拉到里面房间,免不客气寒暄阵。屋子里有几个同龄小朋友,顾念起先腼腆,后来也放开些,主动过去说话。
苏颖明显感觉顾念往她身后缩下。
她停下来,稍弯腰:“舅姥姥你还记得吗?就是白头发圆眼睛,笑起来很慈祥那个老人家,上次见面她还捏过你脸,夸你懂事有礼貌。”
顾念朝那方向又看眼,缓缓点下头。
苏颖说:“舅姥姥今早去世,们过来吊唁她。”
顾念抿抿嘴,再次点头。
郭尉稍微调整呼吸:“什时候事?”
“今早。”她顿下:“以为郭总你知道呢。”
郭尉半天没
女人们做床上折元宝和纸钱,偶尔说起老太太离世前细节,便忍不住低声哭泣,整个房间沉浸在悲恸气氛中,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苏颖垂着头,默默听着,手中金纸折来折去,掉下粉末全都转移到指肚上。
渐渐,窗外天色如同化不开浓墨,对面灯火在结冰凌玻璃上映出些光斑。
不知是几点,衣兜里手机振动起来。
苏颖愣瞬,拿出来看,郭尉名字在屏幕上跳动,就在她犹豫该不该接,接说什空隙,振动忽然停止,屏幕也暗下去。
随后条消息发进来:舅舅那边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告诉。
苏颖换种方式问:“念念都长这大,不会是害怕吧?”
不出所料,顾念立即挺起小身板:“没怕没怕,舅姥姥特别好,还给买过文具呢。”
灵堂设在进门朝西那面墙边,正中摆放张黑白照片,老人齐耳短发,穿件圆领碎花布衫,笑容温和平静。
家属有坐有跪,缓缓往桌前铝盆中送纸钱。见苏颖带着顾念进去,有人喊声,前面立即让出位置来。
苏颖跟随口令下跪磕头,家属谢过礼后,才上前招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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