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已经跑出段距离,车速度极快,陆强眼前浮现那日两车相撞画面。卢茵躺在车底浑身是血,奄奄息;她在手术室里与死神抗争,她胸口和头顶伤疤,她剃光头发脑袋……
陆强脚底越踩越紧,陈胜尽在眼前,只要他再坚持两秒,从他身上压过去,切仇恨烟消云散。
陈胜呼吸急促,浑身上下仿佛有千万条蚂蚁啃咬,皮肤发冷,血管快要爆炸开。他再也撑不住,脚下软,摔倒在地上。
陈胜手脚并用,连爬几步,翻过身,手臂支撑屁股往后蹭。车速极快,眼看就要从他身上碾过,他瞳孔放大,惊恐怒吼出声。
车前蔓过他脚,陈胜口气卡在喉咙里出不来。车速依旧,盖住他腿,他只感觉股液体从喉咙滚出,太阳穴胀痛,眼球像要爆出来。
陈胜气喘吁吁,离光亮越来越近,马路上不时有车飞驰而过,嗖声,从眼前消失。
他今天药打多亮,比往日虚弱,脑中混乱,脚下发颤,仍然刻不停往前跑。
希望就在眼前,他裂开大嘴笑出声。
声轰鸣,他脚步顿住。
陈胜回过头,身后车大灯乍然亮起,他抬臂挡眼,空地亮如白昼。
续往斜后方退几步,打量片刻,陆强站那儿未动,只知道埋头吸烟,并不像说假话。
他迅速扭过头,向着视野里唯有亮光大马路冲过去。
陈胜嘴角咧到耳根,神色鄙夷:“傻逼。”
***
为配合警方办案,游轮靠岸许久。
却在这刻,车头贴着他鼻尖猝然停下,陆强踩刹车。短短时间里,他脑海中些画面倒流播放,他们起试旗袍,在车中拥吻;领结婚证那天下雨;他和卢茵在家乡拱桥上看流星,回到老房子,交颈缠绵,她哀求低泣。
时间迅速倒退,回到初识,她身洁白婚纱站在雨里,她看他惧怕嫌弃眼神,她站在走廊那声柔软‘老公’。还有,他第次吻她,就在此地,齐罗山下
黑色车身缓缓向他靠近,陈胜汗毛立起来,才知道陆强用意。他脚下磕绊,险些摔倒,也顾不上别,连滚带爬往前跑。
手机在兜里震动,陆强没管它。
他唇线笔直,眼神阴鸷,脚油门冲着那个狼狈人影开过去。
人比车灵活,陈胜左躲右闪,身体往旁边滚倒,爬起来,朝相反方向跑。
陆强重踩刹车,降挡,车身重心前移,猛切把方向盘,车尾甩出去,地面上尘土飞扬。
邢维新像热锅上蚂蚁,焦急万分。邱震干人等在闸口,工作人员借口过去两次,要求配合检查,时间快拖延半个小时,再找不到其他理由阻挠干涉。
十分钟之后准时出发,邱震可以马上乘船出国,再转飞其他国家,便可永远逍遥法外。
邢维新插着腰,透过落地窗看向闸口那堆人影,邱震身黑色装束,身形挺拔,面色健康,淡定和周围人低声说话。
邢维新脸色越来越沉,从兜里掏出手机,再次按下那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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