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强说：“
也在张泉路上，还有两个路口，你叫师傅往前开。”
红灯九十九秒，师傅重新上路。下个路口是围华路，绿灯还剩十几秒，师傅踩
脚油门，想趁着空荡开过去。
卢茵电话没挂，目光始终盯着对面车道，她眯起眼，见远处辆白色轿车缓缓驶过来，便道：“好像看见你
，你别过路口，在那边停着吧。”
绿灯还剩九秒，卢茵把电话拿下来，将要挂断，左侧路口车灯骤然大亮，眼前变成空盲
世界，什
也看不清。师傅方向盘歪，两人同时抬臂遮挡，个庞然大物不顾红灯，横冲直撞开过来。
耳边响起声惊叫，她已不知道那声音是自己发出来，随后重物袭击车门，阵天旋地转，安全气囊弹开，震她五脏剧裂。
从厂门出来，陆强还没有到，她左顾右盼，刚好对面过来辆士，卢茵挥挥手，这边拿手机准备给陆强打个电话。
卢茵坐进副驾驶，报出地址，士行起来。
身后角落车灯闪，辆红色中型卡车诡异滑上车道，轰声鸣响，跟上去。
电话响几声才接通，那边根子在开车，陆强靠着椅背：“多会儿完事？和根子吃个饭，他跟咱块儿回老家。”
卢茵说：“在路上，今天结束早。”
进他臂弯。
片冰凉。
陆强牙齿兜住下唇，拿舌舔舔：“这几天还要这晚？”
她点点头：“还有三四个样本没画完。”
“明天别开车，晚上接你。”
耳边是钢铁玻璃破碎声音，她脑袋混乱，感觉那儿那儿都疼，眼前是倒置街景，右手在扶手上挣扎片刻，缓缓落在车窗外。
破碎前车窗上鲜血淋漓，安全气囊挤压胸口，上面团浓稠血块儿。她咳嗽声，喉间滚烫，股红色液体涌出来，模糊双眼。
卢茵努力侧过头向外看，朦胧视野里，有个男人撞开路人，飞奔着向这方向跑来。
***
陆强双目猩红，连翻撞开路人，有跌下自行车，冲着他破口
陆强倏忽坐正，绞紧眉：“怎回来？”
“打车。”
陆强眉间松开道褶：“在去你厂里路上，你到哪儿？”
卢茵举着电话侧头。驾驶位侧，辆红色卡车冲过去，左转弯拐去龙景路。
前面红灯，士师傅降速停车，卢茵看向路标：“龙景路和张泉路交口，在等红灯。”
卢茵想起来：“你什时候补考驾照？”
他没答，说：“两次查不着。”
接下来几天，卢茵没有开车，早上挤公共汽车，下班时间不可控制，但每次出来，家里车都停在厂子门口。陆强两腿叠在方向盘上，半躺下来，玩儿手机打发时间。
连续几天观察，他并没发现她说那辆标志，稍稍放心。
临走前头两晚，卢茵终于结束所有画稿，可以提前休假。她看看腕表，七点刚过，外面尚未完全黑透。卢茵想想，把画稿整理好，分门别类放到主管办公桌上，背着包锁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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