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春节还有周时候,卢茵舅舅又打电话来,和她确定回家时间。她本打算今年同陆强呆在漳州,细想起来,自打毕业只回去次,即便再不愿意,舅舅毕竟是亲。
和陆强商量后,他只短暂沉默片刻,笑着让她回去。
卢茵说:“也就五六天,初四能回到漳州。”
“去接你。”
她收拾几件换洗衣物:“那你过年去哪儿?”
陆强没答她话,眯眼看着窗外,嘴上咬烟直没动,要不是烟雾丝丝缕缕,世界好像都定格。
窗外白晃眼,从高出看下去,人群如同蝼蚁,缓慢在自己轨道上爬行。
等烟快燃到尽头,烟灰再也支撑不住,大截掉落在窗台上。
陆强拿下来,直接弹进垃圾桶:“他事儿,现在管不。”
…………
吁吁:“还有几句话。”
过几秒,陆强从墙壁上直身,跟着出来,两人找个安静地方说话。
转角位置有个吸烟室,窗外正对医院草坪,冬天里不见绿色,片白雪皑皑。
两人中间隔米,陆强刚好拿烟来抽,空间不大,没多会儿就烟雾缭绕。
陆强单手插着口袋:“要说什?”
“有根子呢,们几个能凑桌麻将。”
卢茵终究有些歉意,在他脸颊亲亲:“等回来。明年和你起过。”
想到明年,陆强笑笑。许诺总能让人陷入美好憧憬,但和现实仍旧存在差异。
他顺势吻上去,“好。”
离开那天是夜里,陆强送她,舅舅家还要偏南些,住在个小县城,火车要比飞机方
这之后陆强没再露面,让根子送过两次钱。梁亚军除腿上伤,其他部位基本痊愈,出院又进康复中心,前后折腾个月才肯回去。
又过不久,大龙也被放出来,吴琼终究说通梁亚荣,否则凭借那些验伤报告,她想追究到底,大龙蹲个年半载也是难免。
被物流公司辞退,医院钱全由陆强垫付,出来之后,他把几人约出来喝个痛快,臭脾气收敛不少,几杯白酒下肚,抱着陆强大腿痛哭流涕,不知怎报答才好。
陆强笑骂他通,转向窗外,细碎雪花飘飘荡荡。
这年冬天似乎特别冷,大雪小雪没断过,整个城市仿佛被白色掩盖,冷寂而荒凉。
吴迪说:“你朋友那事儿,可以说服妈,叫她不再追究。”
陆强啜口烟,眯起眼:“然后呢?”
她低下头,两手在身前揉搓几下:“他,”吴琼吸口气,努力稳定下情绪,才道:“邱震……前段突然在路上遇见,那次之后,又跟以前样,总是阴魂不散,时不时出现,说些莫名其妙话……怕要命,想躲也躲不开,妈身体不好,又不敢跟她说……”
陆强看她眼,目光垂下去,落在她手上。她有些抖,拼命控制着,骨节捏泛白。
好会儿,吴琼看着他侧脸:“以前事儿就当过去,任命。他从前最听你,能不能……让他别来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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