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茵靠着椅背，平视他，紧抿着嘴唇，眼皮还有些红肿。
陆强声音放缓：“找你
晚上，去哪
？”他抬着眼，额头有两条浅浅
纹路，眼底乌黑，红血丝布满眼角。
卢茵轻声：“没去哪儿，从公安局走回来，回来你不在，等等，充好电才打给你。”
“冷不冷？”陆强去握她腿上手，手臂伸出去，却抓空。
卢茵把两手改放到腿侧，食指轻轻勾搓牛仔裤缝隙。
卢茵不说话。
他换个手拿电话，调整座椅，把车子火儿打着，“再问遍，你他娘跑哪儿去？”
耳边有极细微抽噎声，模模糊糊，陆强屏息，很困难才辨别清楚。
他捏紧手机，语气下子缓下来：“茵茵，”他叫声，随后阵沉默，陆强又把握着方向盘手拿下来，极苦涩笑声：“就那
不相信
？”
“能听把话当面说清楚吗？”
根子走没多久，陆强穿鞋直接躺沙发上，手臂打横遮住眼睛，稍微眯会儿，阵心烦，他躺不稳，抓起钥匙又出门。
虽然觉得不可能，还是先回自己住处看眼，之后直在路上晃荡，漫无目，两人以往去地方并不多，没多久就转过来。中途在便利店买两盒烟，打几遍她电话，跟着把车开到卢茵厂里。
凌晨两点多钟，外面橘灯映着白雪铺天盖地，万物没有棱角，被白色融为体。杜华制衣大门紧紧关着，院子里雪洁白平整没被人踏足，路上偶尔过去个行人，穿着笨重，走小心翼翼。
车上没开空调，呼吸间，眼前团雾气。旁边窗户遮住视线，陆强直接降下，干冷空气钻进来，他收紧前襟，半靠着椅背，点支烟。
车厢里静极，陆强垂眼看着外面，烟搁在嘴边，半天没吸口，阵突兀铃声响起，他抖，大截烟灰落在前襟上，他弹弹，从副驾座位上摸手机。
他僵，试着勾勾唇角，笑有些难看，索性
良久，卢茵轻轻“嗯”声。
他开车疾驰，沿途闯两个红灯，玻璃上裂痕太大，看不清后视镜，险些与后面车追尾。陆强直接降着车窗，路把车开回去。
卢茵好端端坐在沙发里，身上衣服没脱，还是那件杏色棉衣，领口直遮住下巴。
门锁轻微转动两声，随后闪进来个人，卢茵侧头看眼，目光冷清，紧跟着快速移开。陆强站在门口，目光定在她身上，好会儿，才褪下外套走进去。
他拿手触触额头，把膝盖布料往上提下，蹲她身前，“什时候回来？”
刚瞟到屏幕，顿都没顿，立即接起来。
那边半个字都没说，他耳朵贴着手机，能听见里面轻缓呼吸，陆强腮部线条僵硬，死盯前面，也跟着不说话。
足足沉默分钟，那边终于：“你在哪里？”
她声音是哑。
陆强心被揪下，随后稳稳跌回原处，同时又没来由蹿起股火儿。他闭闭眼，咬牙切齿：“你他妈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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