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有些萎靡喵声,最近她有些精神不振。
他就这佝偻着腰,枯坐在那里,像是丢失神智般絮絮念叨着,念叨着,念叨着。
念叨着。
郁暖不认为,先帝是会为亡子死这般自责人,但她其实没有什看法。
戚寒时只是下下轻抚着她皮毛,唇角勾起点散漫冰冷笑意,回身走出宫殿。
很快,在另个秋日傍晚,郁暖听见外头丧钟声。
他侧眸审视着自己小儿子,拨弄着扳指道:“孩子,你恨父皇?”
戚寒时道:“为甚要恨您?”
他似乎有些疑惑,少年黑沉眼里并无恨意,似乎只是有点疲倦。
先帝看他会儿,有些满意拍拍他肩膀道:“朕与你母亲之间事,与你无关,只有你是干净。”
他又像是恩赐般开口道:“为他处理后事罢。”
他高高在上冷漠嘲弄道:“朕是天子,富有四海,个女人又如何?你不该有妄想啊,姜氏。”
他说着,踏过大皇子流满地鲜血,只是淡淡看立于旁二子眼,冷笑声大步离去。
姜皇后在他身后,像是甚也没听到,膝行着朝着自己儿子爬去,泪水滴落在地上,她含含糊糊,迷茫道:“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像你这样薄幸男人。所以……所以才让诞下涵儿啊……”
她开始发笑,止不住笑,浑身都颤抖着,仿佛看到什天大笑话。
……
她知道,苦苦念足将近年超度经文后,先帝终于驾崩。
戚寒时登基那日,外头还下场秋雨。
雨丝敲在青石板上,淅淅沥沥打在郁暖心头。
少年捏着她爪子,在小猫耳边温柔道:“乖些,等孤回来。”
口吻这样柔和宠溺,但捏着她后颈力道却很重,重到叫她抬不起头。
戚寒时颔首,看着先帝离去,却慢慢露出个温和微笑,眼底幽暗泛冷。
郁暖趴在他怀里,有些不寒而栗打个哆嗦。
她不知道之后发生事和戚寒时有没有关系,但先帝回宫后没几月,便开始痴迷佛道,似乎每日都痴傻跪在佛前,嘴里念着永远也念不完佛经。
郁暖被他带着在外头瞧过眼,觉得场面有些过分古怪,扑鼻皆是浓到透不过气檀香和腐败味。
由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抄写过些经书,郁暖听得出,先帝嘴里念是《地藏经》,那是超度亡灵时才会念经文。
大皇子终究还是死去。
直到死去,他都没能被允许,再叫声父皇。
先帝冷哼声,转身离去,戚寒时留下来,为他兄长合上死不瞑目眼睛。
戚寒时没有说话,甚至没什特别情绪。
出去时,郁暖才发现先帝还立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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