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沉默,这次抿茶。
他把茶盏置于案上轻微声音,却叫郁暖听得有些莫名心惊肉跳。
她也不晓得自己是怎,可能因为没用膳,饿得烧心。
郁暖和这个男人隔段距离,她没看着他,直漫无目有搭没搭说着话。
直到雨幕全然终止,滴滴残余雨水从屋檐上低落,绽在回廊朱红矮墙上,她才意识到已经有些晚。
说完她发现自己话太多,于是选择立即闭嘴。
男人这次沉默。
郁暖觉得,或许是她有些失礼,不由尴尬起来。
因为般人家妇人,都不会说那多话给外客,故而人家只是按着礼节回避,并未答复她而已。
想想就要叹气,阿暖你什时候才能正常点?
心情和丰都烟雨般多变驳杂,但并不妨碍她多说两句话。
男人看着窗外落雨天,又若有所思问道:“在下见夫人独居于此,夫家却不在?”
郁暖觉得他应该只是随口问,这般看着外头雨天,应当也非常想等雨停。
他问她话态度,应该是非常随意。
所以她也准备随便回答。
但她并不方便留他用饭,只得歉意道:“您瞧,外头雨也落完,还得去瞧瞧牡丹花。”
他也放下茶盏,左腕上朴素佛珠若隐若现,男人慢慢道:“那,在下也是时候告辞。”
郁暖站起身想要送他,但奈何之前便有些不适意,如今未曾用膳,起身时身形有些不稳。
她惊呼卡在喉咙口,肩膀紧缩下,瞬间呼吸停滞,却很快被不知何时近前男人圈住手臂,而近处隐约禁欲雪松冷香,让她忽睁大眼,脑中有甚迸现,却下落幕,实在捉不住也触摸不着。
眼睫细细颤抖着,而郁暖另只手也按在桌角上,使她并不曾斜倒下。
说那多奇怪话,有点像神经短路。她觉得自己是太久没见到外人,估计站起来走路都会同手同脚。
过会儿,雨声渐渐歇止,外头蝉鸣声渐渐此起彼伏,切景致皆带浓而滴翠绿意。
男人笑笑,又不动声色把话圆回去,给她递个台阶:“西南寿材生意,应当很好做。”
郁暖点头道:“是啊……嗯,那头乱着,发死人财却多。”
她绞尽脑汁编故事:“但是,譬如夫君,还是很善良,每隔三日都要斋戒番,来还些阴德。他虽憨直,却是们十里八村乘龙快婿。”说完又似乎非常自豪。
于是郁暧脑中编个情景,认真对他叙述道:“夫君是个卖寿材……故而家人怕怀着身孕不吉利,故而许独居于此。”
这个理由仿佛很合理贴切。
男人顿顿,看她眼,礼貌微笑道:“卖寿材啊。”
郁暖很认真点头,心下痒痒着,大脑飞速运转:“但不是在江南,是在西南卖寿材。”
“他不识几个大字儿,无甚文化,但贵在憨厚老实,故而便有很多人向他买棺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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