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以雷霆之速叫人来,把郁暖安顿,侧头命亲信宫人去唤太医。
郁暖只觉得很懵,面色苍白倒在案上,连话都说不出。
她委屈很,眼泪竟顺着眼角,流下来,淌在桌上小小汪。
关她甚事啊?
秦婉卿真是疯狂到命都不
原本在长安,排上号娇媚容颜,现下瞧着其实也不丑。
就是没那份惊艳动人魅意,更添几分颓废和糜烂。
不晓得秦姑娘私底下做什,大好年纪姑娘,怎擦掉脂粉成这幅模样,竟像个年长妇人。
上好新鲜甜瓜,郁暖却没吃瓜心情。
因为她觉得胸口很闷。
在这趟寿宴之前,她并不解这位崇北侯嫡女,现下看来,竟是个没规矩疯疯癫癫。
同她爹爹是副模样,仗着身份,能当堂撒酒疯,只怕是觉得,她这个太后碍于种种原因,不敢发落她。
不过,太后到底是太后,并没有多说甚,神色还是平静自若。
她只是叫宫人来,给秦婉卿灌点醒酒茶。
经验老道宫人,动作并不粗鲁,却紧紧握着她下颌,把茶缓缓灌进去。
多说甚,只是平和道:“你有这个心甚好。”
又命令道:“去,给她端些醒酒茶来。”
郁暖在边看戏,撑着下巴吃茶,双眼睛,慢慢看着秦婉卿发癫。
横竖和她没什关系。
她猜现下太后大约,对秦婉卿只是不喜欢,还没到往后那种厌恶程度。
不知为何,秦婉卿方才往她身周撒酒液,带着股浓烈奇异香味,混着果酒味道,叫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甚至没有反应时间,连喘气都变得细弱,胸口起伏着,嗓子无力,说不出话,锁骨都汗湿,却无力动弹。
可是现下,所有人都看着秦婉卿,整个殿内寂静片。
郁暖用尽全力,有些艰难地打翻面前银著和玉碗,落在地上,发出阵刺耳碎裂之声。
太后立即注意到她,蓦地站起身,不顾仪态,两三步下台阶,有些急切道:“这是怎……阿暖,孩子?”
嬷嬷又拿冰湃打湿巾子,强硬贴住她脸,倒是叫秦婉卿似是清醒不少。
她面上醉意,也缓缓淡去。
秦婉卿慢慢睁眼,缓缓跪下,启唇道:“是……臣女方才失态,请太后责罚。”她说很干脆,面色还算镇定。
由于被擦脸,脂粉都擦没,秦婉卿露出张略带病意容颜,唇角惨白惨白,眼下略有青黑。
当众卸妆这种事情,简直像是公开处刑。
而且看在秦婉卿是崇北侯女儿这重身份份上,她都不会当堂发火。
却不想,秦婉卿又含着醉意,又抖着手腕,给自己斟杯酒,酒液撒得到处都是。
她跌跌撞撞站起身子,促不防脚滑,跌在郁暖身边,露出半片雪白大腿,满当当酒液撒地。
有部分也撒在郁暖裙角上,呈出焦黄色泽,慢慢酝出股奇怪香味。
太后眉头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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