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马车太高,
郁成朗虽不大有本事能见陛下,却也晓得他老人家做事杀伐果断,不爱拖沓,更不喜为琐碎小事费神。
对于自己那个作天作地小妹妹,他完全没有任何信心,况且陛下甚女人没有?
妹妹是长得比旁姑娘们要美貌些,但陛下也非是只看相貌,不重性情人。
听闻早些年,有人给陛下送位色艺双绝美人,陛下却直接把美人当众赐给旁臣子,根手指都不曾沾。
郁成朗越想,便越觉得要完。
甚至丰厚有些过头。
自家乖女儿乖妹妹要归家,南华郡主和忠国公,以及郁成朗自然是极喜悦。
自打姑娘出嫁那日夜里头,他们便掰着手指头算回门日子,用度日如年来说,都算恰当。
南华郡主和忠国公,是单纯担心女儿在周家,吃用习不习惯,周家小子有无亏待她去,亦或是她想不想家,有没有哭鼻子。
郁成朗想就有点多。
晚,都不曾多言。
郁暖知道,他向是较为冷淡寡言,说话和命令,皆简略明确到极点。
只这段日子,他与她讲话稍多些,她会才觉得有些不适应。不过还是现在回归自然比较好,这显然说明他们关系已经冷却下来。
她甚感安慰。
叫她有些意外是,他竟然还记得三朝回门事。
然而,他猜测并不准确。
隔天,临安侯府马车,便停在忠国公府门口。
他随着早已迫不及待南华郡主去接人时,便恰巧看到令他震惊幕。
他小妹妹,身淡色牡丹纹襦裙,发髻高高绾起,满脸淡然高傲,像个不懂事小公主,扶着车沿探出脑袋,雪白小脸上,杏眼亮晶晶。
小公主提着裙摆,纤弱身子颤颤巍巍,考虑先伸哪只脚。
并不是他不心疼妹妹,但他更担心妹妹会作死,到时惹得陛下不高兴,也不知是甚凄惨下场。只妹妹天生便比旁人多愁善感些,他归家这段日子,更是发现她眼泪,似是怎也流不完。
到底是机密事体,他不敢多说半句,但有时也会暗暗责怪自己,若偷偷同妹妹提点,或许结果都不会像想象中那般糟糕。
况且陛下日理万机,三朝回门都未必会陪妹妹道归来,到时母亲父亲发怒不说,妹妹这脸面都丢尽,定然会更伤心。
她自小身子又弱,若再哭出个好歹来,那又如何是好?
他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仿佛已是板上钉钉事体。
他不仅记得,且还命人准备些回门礼。
郁暖并没有在意是什礼儿,因为她料想着,那应当也不会是什好东西。
她仍记得,他们头次见面时候,他带东西甚是寒酸,叫忠国公不乐许久,只道这个女婿并无任何长处,也不甚热络,压根配不上自己女儿。
这趟回门礼,料想大约也只是不失礼节罢。就这周家庶子身份,应当也拿不出甚好货色。
却不成想,今次准备东西却极是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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