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到,这切根源是不是因为——她不好。
夏至到冬至这段时间,白昼时间越来越短,秋末冬初天直到早上七点半才倏然大亮。
外面响起新日车水马龙,谷开阳小甲壳虫已经汇入其中,季明舒闭着眼慢慢侧躺,而后又蜷缩成团,昏昏沉沉入睡。
这觉直睡到下午两点,季明舒起来时,外面阳光已经很晒。
她下楼,顺便打开手机扫眼账单,昨天随手添置护肤品和家居用品,竟然已经花掉近十万块。
“嗯,你去吧。”
季明舒应声,双手圈住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心脏因彻夜失眠跳动极快。
听到大门被“砰”地声带关,她也没动,只静静地闭上眼。
事情发生两天,对比初时情绪激烈,她内心已经回归平静。
可就是在这种平静中,她感受到前所未有,对未来生活迷茫。
天花板上缠绵到凌晨三点才正式宣告结束。
谷开阳早就进入梦乡,季明舒躺在床另侧,裹紧小被子,闭着眼,却始终没有睡着。
早上六点,闹钟准时响铃。
谷开阳从床上坐起来,打个呵欠,又捞起手机,点早餐外卖。
今天是月次杂志定稿日,需要早到,她再没睡饱,也得起床洗漱化妆。
她翻看《设计家》节目组制片发来消息,之前没注意,原来参加节目报酬早就结。
可关键是她那会儿看不上这点小钱,随手填那张卡既没带出来,也没绑定手机,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
所以她现在,只剩蒋纯接济最后十万块。
她安静地坐会,又拿起门卡,换鞋出门。
谷开阳工作杂志社离星港国际不远,季明舒去附近茶餐厅打包份下午茶,便径直前往《零度》。
其实早在误会岑森出轨张宝姝那会儿,她就迷茫过:如果离婚,她该如何生活。
后来犹豫要不要去参加节目,她也有认真思考谷开阳劝她发展事业建议,只是舒坦二十多年,她很难居安思危,把日子过得像下围棋似走步想十步。
虽然落到如今境地,她嘴上还和谷开阳贫着,不愿面对这婚离不掉还有她离开岑森后真很废柴现实,但夜深人静睡不着时候,她想很多,也反思很多。
想岑森会不会道歉妥协接她回家;
想她既然已经明对岑森心意,又还能不能满足于和他保持从前塑料夫妻生活模式,甘心永远也得不到他喜欢和尊重;
收拾停当后,谷开阳往楼上看眼,刚好瞧见季明舒也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靠在床头。
她边擦除多余口红边问:“你怎醒这早,是不是定闹钟吵到你?”
“没。”
因为她根本就没睡。
谷开阳也没多问,看眼时间,忙交代道:“早餐买好,豆浆油条小笼包都有,在餐桌上,如果凉你放微波炉里叮三十秒就好,门卡也给你放餐桌上,记得吃早饭啊,不行,得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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